溫子洛抬眸看向獨孤謨乾,在獨孤盛國曆史上不僅有因瘟疫毀城的曆史,而且還不少。
離現在最近的便是神德英宗皇帝在位時,湘城出現瘟疫,眾太醫束手無策,英宗皇帝一來害怕疫情擴展二來擔憂國庫空虛,於是便借上天的名義毀城,將整個湘成的百姓活活燒死,以此杜絕瘟疫再生。
而以獨孤謨乾的狠辣與耐心,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一個中等城市上花費如此多的人力財力,而且一點兒也沒有毀城的意思。
“溫宜人果然聰慧。”獨孤玉澤笑道,“本皇子想著你既然能輕而易舉的解決懷縣案件,對於柔城疫情說不定也會有些許辦法。畢竟這一而再的不同疫情,絕非自然因素。”
既然不是自然因素,那便是人為了,隻是那人為何要對一座城池的人下手。溫子洛眸色微凝,獨孤謨乾不想毀城解決此事,莫不是想揪出這幕後之人。隻是為了揪出這幕後之人,付出的也太多了吧。
獨孤盛國向來輕徭役薄稅收,加之經濟並不是特別發達,故國庫一直都不是怎麼充足。如今群國環伺,又要支出大量錢財去購置藥材等等救柔城二十幾萬的百姓,可見獨孤謨乾現在的捉襟見肘。
“溫宜人現在可想到什麼辦法了?”獨孤謨乾問道,洪亮的聲音略有些嘶啞,夾帶著帝王獨有的威嚴。
話音一落,眾人都不由得怔住。這溫子洛剛剛才聽明白柔城之事,緊接著就問想到了什麼辦法,這獨孤謨乾未免也太操之過急了。
溫子洛仍舊淡定的看著獨孤謨乾。既然獨孤謨乾對柔城疫情如此關心,肯定早就派出大量精英人才去徹查此事,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卻仍舊是一無所獲,她現在隻是聽著獨孤玉澤提起,這麼短的時間能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柔城,柔城……溫子洛微微頷首,為何這個名字聽起來如此耳熟。江南柔城……
柔城!溫子洛深吸一口氣,眸子不由得瞟向身邊的那一抹黑色。柔城乃是獨孤西謨母妃西惜的家鄉!
獨孤西謨母妃當年在世時,乃是最受獨孤謨乾寵愛的妃子——西妃。據說,當年獨孤謨乾對西妃的寵愛簡直是可以用寵冠六宮來形容,更是在西妃生下獨孤西謨後幾次欲封他為太子。
獨孤西謨這個名字中分別包含了獨孤謨乾和西惜的名字,單是聽名字都看得出獨孤謨乾對西妃的寵愛。
可是在獨孤西謨三歲時,西妃不知為何一朝失寵,連帶著獨孤西謨也跟著失去了獨孤謨乾的歡心,兩年後西妃病死。獨孤西謨也徹底為獨孤謨乾所厭惡。
如今獨孤謨乾對柔城如此上心,那會不會因為柔城是西妃家鄉的緣故,畢竟除了西妃,獨孤謨乾再沒有如此寵愛過一個妃嬪。
但獨孤謨乾既然如此喜愛西妃,那當年因為何事一朝失寵,又或者說獨孤謨乾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還是獨孤謨乾隻是單純的想揪出在柔城散布疫情的人?
“看樣子你是想不出辦法了?”獨孤謨乾見溫子洛久久不語,挑眉道:“看來溫丞相你的女兒也不過如此,懷縣案件能夠解破也是誤打誤撞而已。玉澤啊,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對朕說溫宜人一定能相處辦法解決此事,看來朕這次是錯信了你。”
獨孤玉澤苦笑的看著獨孤謨乾,若是溫子洛果真能在這一二分鍾內提出什麼解決的辦法,那曾去查過柔城事件的那些國家精英還有他這些皇子大臣都不用活了。
溫衡道早已習慣獨孤謨乾的脾氣,仍舊是一臉淡然的說道:“小女無才,辜負皇上期望,臣為其父有罪,該罰該罰。”
獨孤謨乾長袖一揮,從龍椅上站起來,道:“既然溫丞相都這樣說了,朕不罰你也的確說不過去,那朕便從輕處罰,溫丞相這半年的朝奉就全部充入國庫罷了。”
獨孤謨乾一番話說完,眾人紛紛一臉同情的看著溫衡道,這處罰的確是夠“輕”啊。
溫衡道也是一臉哭笑不得的感謝獨孤謨乾的處罰。看來這國庫現在當真是吃緊啊,連丞相的半年朝奉都充了公,接下來不知有多少大臣也要跟著遭殃,反正溫衡道開了頭,他們自然也不敢再有怨言。
秦微遺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又寫下字若幹,這柔城疫情果真是棘手啊。
獨孤瑞盯了溫子洛一會兒,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溫子洛和她大姐長得不像,偏生年紀又小模樣身子都為完全長開。想起昨晚之事,這溫子洛把她大姐說得夠嗆,獨孤瑞決定要落井下石一把,方能顯示他對溫子妍的愛護之心,於是道:“父皇,這一直都是你們再說,溫宜人可是半句話都沒有說。說不定她心中早已有了想法,偏生不好意思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