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若是不想饒我們,剛才就不會劍走偏鋒而是直接刺入他的心髒之中。”溫子洛眼也不眨淡淡道,站直了身子。秦微遺行事果斷狠辣,若是想要清風的命剛才又豈會手下留情。也因此她越發肯定心中的想法。
秦微遺大笑,道:“微遺倒是很想知道,什麼情況下溫小姐才不會如此鎮靜而失了方寸。前麵雅閣請。你們兩個看好這位公子,這園子裏的人都是不長眼的,若是私自走了,出了什麼事我也是不知道的。”
溫子洛朝清風看了一眼,隻見他肩上仍有血流出和鮮豔的紅衣混在一起,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清風見兩人是熟識,溫子洛也說得氣定神閑,最後點點頭。
雅閣內,檀香嫋嫋,粉紗繚繞。
“偷聽了多少?”秦微遺斟了杯茶問道。
溫子洛看向秦微遺隻道:“偷聽的不多,但足可以讓我知道獨孤汐生辰當日丞相府後宅戲子假冒皇衛死士行刺一事,是你在背後謀劃的。而你以閑職翰林學士為幌子,暗中布下自己的勢力,讓******和七皇子黨爭相搏鬥謀取漁利,為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不知我說錯了沒有。”
秦微遺大笑:“這樣老實的全盤托出,就當真是不怕我殺了你。既然我想要的是那皇位,每一步走的有多凶險你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疏忽的地方。”
秦微遺笑得如辰似潔,優雅的放下茶杯。明亮的眸子裏帶著江南獨有的溫柔,然句句皆帶殺意。談笑間論人性命,仿佛不過是彈去衣上塵土一般。
溫子洛不慌不忙道:“秦大學士你一步一步偽裝的如此之好,若不是我誤打誤撞撞破了你的秘密,這些事可當真是想不到你的頭上去。精明如你,若是我撒了謊又怎會不知,隻怕最後連和你談判的資格都沒有了。”
“談判?”秦微遺嘴角一勾,靠近溫子洛道:“倒是不知你有什麼是可以和我談判的。你宜人的名位,還是相府小姐的身份。宜人不過是太後賞的一個虛名,而相府小姐不過是不受溫丞相寵愛的一個小小庶女罷了,背後還有自己的親娘一波又一波的陷害。”
“秦大學士倒是了解得很。”溫子洛淡淡道,卻也不惱,秦微遺說得本也是實話。
秦微遺道:“不是了解,這些事明眼人知點情,多留個心眼也就知道了。”
“這麼說秦大學士你觀察我很久了,那敢問子洛有什麼是值得秦大學士關注的?”
秦微遺看了溫子洛一會兒,仿若是沒聽見溫子洛的問話一般,隻道:
“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可以拿來和我談判,讓我想想。貌似溫小姐一次次解破自己親娘的陷害,心思細密步步為營,對自己的親娘也是厭惡的緊啊。對如姨娘厭惡,微遺可不可以理解為是對整個李家的厭惡,而李家在朝政上一直支持的是七皇子,以溫小姐的聰明才智斷然是不肯甘願為七皇子所用的。而溫小姐從一開始就對獨孤西謨充滿敵意,自然也是不願意與太子一黨為伍。如此看來,溫小姐想和微遺談判的,莫不是想說你我二人的目的本不衝突,相反還可以互幫互利。”
溫子洛冷笑道:“秦大學士果然好心思。”他定然觀察了她許久,而且秦微遺心思過人,竟然猜出她對於七皇子一黨及獨孤西謨的厭恨。
“可是我為什麼相信你會真心幫我呢,況且你又能幫我什麼呢?”秦微遺微笑著說完,下一秒一柄冰涼的匕首便抵在溫子洛的脖頸之間。
溫子洛動也不動,隻看著秦微遺,仿佛脖子上並沒有架著一把刀。
“如若我對秦大學士並沒有什麼用處,你又何必從一開始便留心我。知道這麼多,隻怕有好些也是從溫子妍口中知曉的吧。”
“那你說說你於我究竟有何用處?”秦微遺低頭對著溫子洛道,鼻尖仿佛要觸到她的臉龐一般。
溫子洛微微側過頭去,道:“一來雖是不受寵,到底名義上是溫衡道和如姨娘的女兒。溫衡道沒有嫡出子女,如姨娘出身又高,在外人眼中我比著嫡出的差不了多少。我可以利用身份之便,幫你做許多事情,況且我的心思手段並不在你之下。而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大夫人獨孤汐甚是喜歡我。而獨孤汐背後不僅僅有太後端親王撐腰,更有一個手握重權德高望重的外公沈之喚大將軍。憑借著這一層層關係,能給你帶來的好處難以計量。”
“不,你說錯了。”秦微遺笑道,退後一步,放下手中匕首。
溫子洛眉頭一蹙,秦微遺到底在想什麼。
秦微遺收好匕首道:“自古兵馬好得,良將難求,而你才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能夠給我帶來好處的京城中的小姐太多太多,而她們無一人能比得上你的心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