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謨乾替李施柔脫身是因為他寵愛李施柔,可是溫衡道數次替如姨娘脫身,為的又是什麼呢?
溫子洛淡淡的看向溫衡道,隻見溫衡道恭敬的目送獨孤謨乾離去。若是剛才她想不到辦法給自己脫身,溫衡道也會和以前一樣不會救她的吧。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沒有替自己說過一句話,連一句關懷的話都沒有。
雖說獨孤西謨為她驅了寒,可是現在穿的畢竟是濕漉漉的衣服,寒風也呼呼狂叫,凍得她手腳也有些發麻了。
“來人,將張嬤嬤打了扔出宮去,再派人將馨雨宮這些被打的宮人給送回去。對了,你們兩個仔細攙扶著李貴妃回馨雨宮,並將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傳去給李貴妃就診,一定要把李貴妃的病給治好了。莫不要讓天下人看了笑話。”
宋琬淡笑著看著李施柔氣得發黑的臉,從容的安排道。身後一直未吭聲的獨孤瑞此時聽著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想不到在宮中,李施柔母子也有如此丟人的時候。
李施柔瞪著宋琬,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她不過是失勢一會兒,宋琬這個賤人倒是以為自己得勢起來了。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獨孤玉澤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偏生又可恨的確是自己的母妃出了醜,心中更是不滿李施柔自作主張的去招惹溫子洛。他早說過溫子洛是個不好惹的,這不,母妃簡直是親手將自己害成現在這個慘模樣。大冬天落水受了寒不說,還得要自己親口承認自己腦子有病,丟了臉也失去父皇的寵愛。但不知溫子洛究竟是說了什麼讓母妃改變了主意。
獨孤玉澤想得頭疼,又見不得自己的母妃被人侮辱,接過宋琬的話,道:“倒是不必了,玉澤親自送母妃回宮,倒是不必皇後你費心了。”獨孤玉澤說罷,扶著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生氣而渾身發抖的李施柔走回馨雨宮。
“小小皇子也敢母妃無禮!”獨孤瑞對著獨孤玉澤的背影輕聲哼道,他以為憑著獨孤謨乾的寵愛他們母子當真是就能推翻他和母妃的地位麼,未免太過天真。
宋琬輕輕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獨孤西謨,不由得搖了搖頭。隻道:“溫丞相、柔淑人、秦大學士你們也請回吧。剛才誤會了柔淑人,當真是皇家的不是,委屈了你。”
溫子洛向宋琬行禮道:“洛兒並不委屈,剛才李貴妃不也承認是她冤枉了洛兒。誤會說清楚了便好,也並無甚大礙。”
宋琬頗有些賞識的看著溫子洛,如水般溫柔的眸子綻放出柔光,道:“柔淑人能這樣想本宮也感到欣慰,罷了,今日就此散了。”本來計劃是賞梅,而如今梅沒有賞成,卻發生了這樣的事,但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李施柔這些年來在後宮太過張揚,也該是時候挫挫她的銳氣了。
溫衡道等人再次向宋琬行了一禮準備離去,溫子洛摸著身上的披風,走到獨孤西謨麵前脫下來,道:“剛才多謝六皇子出手相助。”溫子洛看向獨孤西謨如譚的眼睛,為了能夠通過她得到拉攏溫衡道和李家的橋梁,獨孤西謨每一次都如此積極的相助於她,若不是前世的一幕幕時常會在眼前回放,她當真是又快要被獨孤西謨給迷惑了。獨孤西謨的耐力與決心果然非一般人所能及,也難怪上一世他最後能夠斬除所有的勁敵登上龍座。
“穿上。”獨孤西謨冷冷的看著溫子洛遞給他的披風,明明就冷得發抖,卻仍舊要將披風還給他,他的東西就當真如此讓他諱莫如深麼!可是捫心自問,從一開始他從未做過任何對她不利的事,可是為何溫子洛要將他視為洪水猛獸,如此厭惡於他。
獨孤西謨向後退了兩步,隨即一句不言,直接大步離去,留下溫子洛手裏拿著披風站在原地。
宋琬看到這一幕,默默的記下。自從西妃死後,獨孤西謨也算得上是她撫養長大的,獨孤西謨冷是冷,她可是甚少見到獨孤西謨會有怒氣。“瞧瞧本宮倒是疏忽了,柔淑人身上已經濕透了,若是強撐著回到丞相府,指不定會落下什麼病根,來人帶柔淑人下去換身幹淨衣裳,換好了再回去吧。”
溫子洛向宋琬行了一禮,跟著宮人下去。
獨孤瑞看著溫子洛消失的背影,想起獨孤西謨剛才看溫子洛的眼神,忽然覺得心口有種異樣的感覺。
車輪聲轆轆的接連不斷的響起,溫子洛端坐在馬車一側,時而低頭沉思,時而微微掀開車簾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
隻見一女孩子望著插在高高木頭樁子上的冰糖葫蘆一臉的垂涎欲滴,站在哪裏任由那小販如何吆喝也不肯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