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瓊依著溫子洛的話辦好後,既不解也不安的問道:“小姐你現在叫大小姐來我們這裏作甚,她不是才對你動了歪心思麼?”
“叫溫子妍那廝來這裏小姐肯定有她自己的安排,若是溫子妍敢在我麵前再動小姐的歪心思,我一定打的她滿地找牙,有什麼好擔心的。”無霜坐在軟椅上哼哼兩聲說道,自從被李輒重傷後越發厭惡李家那邊的人,她無霜向來是個記仇的。
綠瓊戳著無霜的腦門,樣怒道:“還好意思說,你現在先把傷養好了才是正經,不然到時候連大小姐你都打不贏那可才就當真是丟臉了。”
“就她我——”
“好了。”溫子洛打斷兩人道:“一路舟車勞頓,有精神頭鬧騰還不如抓緊時間好好休息會兒。綠瓊,去給我準備些畫筆顏料來。”
溫子洛將那副佛像畫卷展開放在桌上,細細打量起來,這佛像畫筆精致勾勒到位,隻是顏色用得略顯灰暗,給人的並不是眼前一亮之感反倒是顯得有些落寞失意了。
什麼樣的心境畫出什麼樣的畫來,獨孤筠凰嫁了兩嫁卻還是逃脫不了守寡的命運,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可依著獨孤筠凰那喜靜的性子,除非是迫不得已怎麼可能不會推脫掉如此熱鬧的溯源之行,可見的獨孤筠凰會來邊國也是有目的的,那獨孤筠凰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獨孤筠凰……
溫子洛閉目細細回憶著,實在想不起獨孤筠凰上一世除了嫁了兩嫁還做過什麼事。隻是這一世有太多的事情都已然變了模樣,未知的變數太多太多。
那佛像畫得雖好,唯獨少了佛光,獨孤筠凰顯然是想要她幫她添上這缺少的佛光。隻是佛光添上雖易,這情意接受起來卻不易,她溫子洛並不是她獨孤筠凰的解憂曲,自然更不會在沒有摸清楚獨孤筠凰想要做什麼的前提下就貿然接受站隊了。
溫子洛提起畫筆沾顏料,搖頭淡淡一笑,佛光雖小,畫筆卻仿佛是有千斤重,這不好畫啊。
“綠瓊,你昨晚被擠到了哪裏去,怎麼回來的?”無霜吃完糕點,拉著綠瓊磕牙道。
綠瓊正想著這叫溫子妍來小姐帳篷裏的丫環怎麼還沒有回來,愣了好一會人才回過神來,結巴道:“騎……騎馬回來的。”
溫子洛正好添完佛光,聽著無霜和綠瓊的對話,又見綠瓊神情飄忽,顯得非常不自在,略一沉疑道:“你並不會騎馬。”
綠瓊頭如搗蒜,想起和迄雷共乘一驥就立即紅了臉,道:“對……對啊,是別……別人帶我騎得馬。”
無霜還是頭一次見綠瓊如此嬌羞的模樣,看起來簡直是個十足的小女人,嘖嘖兩聲道:“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帶你騎馬的男子了吧。”
“你……你胡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會喜歡迄雷那個臭流氓!”綠瓊嗔怪的等著無霜,立即否決道,臉紅的像是要滴血了般。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老是要想起迄雷的那張臉來,明明就黑的像一塊木炭一樣。
綠瓊想了好一會兒,許是因為迄雷是第一個如此輕薄於自己的男子,她因此很生氣所以才會老想起他來。迄雷啊,真是個流氓!
而溫子洛一聽,手中畫筆瞬間落下,看向綠瓊問道:“你說什麼,迄雷?”
綠瓊見溫子洛問自己,立即點頭道:“他說他叫迄雷,迄今的迄,雷雨的雷。”
“那他可告訴過你他的身份?”溫子洛眸色一深,又問道。
綠瓊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沒有,但他應該是個公子哥兒,身邊還有好些護衛跟著。”
堂堂卡耶城城主迄雷身邊自然是有護衛跟著,溫子洛淡淡一笑,走到綠瓊身邊道:“把你昨晚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我。”
綠瓊見溫子洛雖然笑了,可那笑容卻讓她覺得冷,綠瓊忽然覺得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般。
綠瓊將昨晚的事前前後後再次詳細的想了個遍,一一說給了溫子洛聽,唯獨將迄雷說喜歡她的那些話和皮影戲的事給瞞了。在她看來,這些事也不過是迄雷輕薄她的話罷了,若是說給了小姐聽,指不定小姐還會因此替她生氣。可綠瓊萬萬沒有想到,她這一瞞,將來帶來的後果會是什麼。
而另一邊,被綠瓊派去傳話的小丫環站在離溫子妍的帳篷十步遠的地方愁苦了臉,她剛剛一進去,就被迎麵而來的盤子差點兒摔到了臉上。而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那個瞪著她李輒仿佛是要將她殺了一般的李輒給轟了出來。豎著耳朵仔細的聽,那帳篷裏還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隻是那聲音被故意壓低了,根本聽不清楚,來來往往過往的人也不會知道裏麵是番怎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