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此事也足以看得出李扶水的膽量與智謀,的確不是像溫子妍那般好忽悠的。
溫子洛眸光微微一暗,李扶水固然精明,可真正讓她擔憂的是李扶水的大姐李君兮。關於李君兮的傳聞她聽得太多太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得上這號人物。
獨孤筠凰看了眼眾人,道:“你們也都出去吧,本宮有話與柔郡主說。”
綠瓊和無霜紛紛望向溫子洛,見溫子洛朝她們點了點頭,這才跟著獨孤筠凰的宮女們一同出去。
“不知本宮剛才的處罰柔郡主可還滿意?”見人都已走了出去,獨孤筠凰這才轉身看向溫子洛說道。
溫子洛笑道:“洛兒隻是覺得李扶水她的確沒有管教好洛兒的大姐,所以也該罰一罰了。這如何處罰全憑的是長公主你的心意,就是不知長公主可還滿意。”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獨孤筠凰一拂長袖,不無感歎道。
“你將無霜派來請本宮來你這裏,為的不就是讓本宮看這出戲,再幫你繼續演下去?”
“戲雖然已經開場,可要不要繼續演下去,卻是長公主你自己做的選擇。”
“本宮自己的選擇?”獨孤筠凰冷哼一聲,厲聲道:“隻是你留給本宮的這個選擇誘惑實在太大,讓本宮不得不答應!溫子洛你為本宮精心安排了這麼場戲,究竟是為了什麼?”
“演這麼一場戲,長公主與洛兒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洛兒為了溫子妍,長公主你為了李家。”
獨孤筠凰看向溫子洛,鳳目淩然,良久,卻是與溫子洛相視一笑,剛才緊張的氛圍瞬間消失不見。
“洛兒聽聞李輒從邊關後,甚是驕縱,短短幾天,便有好幾次讓皇上下不了台階,他不僅直問皇上為何不放李澤與李華回邊關保衛疆土,甚至還當著皇上的麵說太子資曆尚淺,著實擔不起這監國之職。如此狂妄至極,想必這幾天皇上拿著李輒也甚是頭疼。”
“李輒?哼!”獨孤筠凰瞬間冷了語氣道:“這個勇足卻智不夠的狂妄家夥!如此直棱橫角,倒是與他那個不知好歹的爹如出一轍。倒是苦了他那個哥哥李華,每每都為他和他父親打圓場。李家氣焰如此囂張,由不得本宮不趁機打壓他們一番,不然他們還當真是不把皇家放在眼裏了!”
溫子洛聽出獨孤筠凰語氣中的憤怒,也知道獨孤筠凰一直以來最在乎的就是皇家的威嚴,所以她才會如此篤定獨孤筠凰會幫她演這出戲。
“李家一直以來都是名門望族,朝中棟梁,也難怪他們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傲氣。隻是洛兒覺得,李輒雖然狂傲,卻並不是一個不知分寸的人。他如此直截了當的問皇上為何不放李澤和李華回邊關,如果皇上給不出一個適當的理由,那麼皇上騎虎難下就得順著李輒答應溯源之行結束後放他們父子回邊關,而如若皇上給出了適當的理由,就像我們現在知道的那樣,李輒對皇上又跪又拜好生讚美了一番,讓眾人隻覺得他是個心直口快沒心機的。”
“而李輒之後又反對太子監國一事,再次向眾人印證了他是個沒心機的人,隻需皇上隨便給出個理由,他就自責起來,又把皇上誇讚了一番,這讓皇上即便想要罰他,也隻能是無可奈何的輕責兩句而已,況且還有個在那裏打圓場的李華。更重要的是,李輒這一問,無疑是在看似的不經意間成功的引起了太子是否有能力監國,而獨孤瑞又是否真的有當好太子的輿論。隻怕現在大臣們私底下都在討論著此事,若是長此下去,這對太子可是個不小的壓力。”
獨孤筠凰聽著溫子洛的分析,遠山眉皺的越來越緊,深思許久道:“洛兒說的這些不無道理,本宮可還當真是小瞧了李輒!也不知道父皇他有沒有與本宮一樣差點兒被李輒給騙了,這李家果然是一個比著一個精兒!本宮等會兒一定要去告訴父皇!”
溫子洛淡淡一哂,獨孤謨乾何許人也,豈會看不出李輒的心思,若不然依著獨孤謨乾那唯我獨尊的脾氣,怎會容忍一個小輩對他如此質疑,還每每都耐著脾氣給了李輒一個解釋,獨孤謨乾分明是在打著其他的主意,就像為何要讓獨孤瑞監國,為何在邊關剛剛驅走軒轅軍隊還未安穩時卻急急召陸成回來一樣。
更重要的是為何要將溯源之行提前一個月。
如果獨孤謨乾真的打算現在對李家動手,可現在獨孤謨乾手上有的隻是李家的人,最關鍵的還是李淵手中的兵權。如果獨孤謨乾想不出法子奪走李家手中的兵權,根本不敢動李家。而她實在想不出去邊國和奪得李家的兵權之間能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