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為何竟然讓著朕了,這可不是你往昔的風格。”裴灃帝看著這一局棋微微蹙著眉頭,這個沈璧汐以往與她下棋從來都是毫不退讓,仿佛是要想盡辦法贏了他。可今天卻是步步敗退,仿若不堪一擊。越下他越是覺得好生無趣。
“皇上讓璧汐與您下棋,璧汐自然是不敢怠慢的,隻想著用盡自己的辦法能夠與皇上奪多下一會兒,又怎會讓著皇上。”溫子洛慢悠悠的落下一子,淡淡回道。
裴灃帝不耐煩的跟著落下一子,哼道:“今日你下了一手的爛棋,朕看著好生無趣。”
溫子洛執起白棋,看著裴灃帝笑道:“皇上,你看這是否是爛棋了?”
一枚白子正落在裴灃帝布好的局旁,這一落既阻斷了裴灃帝的繼續進擊,又給溫子洛自己往回了不少的餘地。隻這麼一子,棋局順便就變了。
裴灃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變數,簡直是太快,他剛才還在想著這沈璧汐太不走心,不想她竟是故意下了這麼一手爛棋,磨損掉他的耐心後又突然來了這麼一子,簡直是讓他猝不及防。
裴灃帝立即跟著下了一子,卻不料仿佛是中了連環套一般,一子錯步步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輸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黑子已然成了一局死棋。
“和皇上下了這麼久的棋,璧汐總算是贏了一回,還望皇上恕罪。”溫子洛落下最後一子,站起身來向裴灃帝行禮請罪。
裴灃帝看著這盤棋若有所思,隨即揮手道:“起來吧,能贏得了朕得人沒有幾個,你今天能贏了朕,也算是你自己的能耐,何罪之有。不過你倒是給朕指點了一個迷津。”
“什麼迷津?”溫子洛看著裴灃帝的側臉想也不想的問道,每每待在裴灃帝身邊她總覺得放鬆。都說伴君如伴虎,可裴灃帝在她眼中即便是虎也隻是一隻聲音大了點兒的虎,算不上什麼洪荒猛獸。
裴灃帝看著那局棋神秘一笑,道:“越是隱而不發的也許最是危險,而越是被推倒明麵上的可能越不是危險的。看來,真正要先除的是隱而不發的才對。”
溫子洛聽著裴灃帝這話,隱隱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可能是關於皇位的一些事情。那究竟軒轅徹軒轅毓兒和軒轅容絕誰才是真正的隱而不發的呢。
按理說這三者都有競逐皇位的能力,可是軒轅毓兒的身份卻是有些尷尬。這個尷尬並不是因為她是女兒身,而是獨孤穎是獨孤盛國的公主的這個身份。
獨孤與軒轅和還好,獨孤和軒轅若不是不和,獨孤穎的日子必定不好過。而現在,獨孤和軒轅恰巧就在還未扯破臉的階段。獨孤穎的頭現在應該是最大的才是。
“每每和你下棋朕總會有些收獲。”裴灃帝忽的笑著說道,趁起身來走到禦桌旁欲要看書。忽的看見禦桌旁的畫卷,裴灃帝拿手輕輕的觸摸那畫,眼眸繾綣。
溫子洛看著那畫,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這畫上究竟畫得什麼?不僅這禦書房裏有許多她們都看不得的畫,那禦書房旁邊的畫室裏據說也全部都掛滿了畫。裴灃帝的秘密究竟都有些什麼。
風忽的吹了進來,吹得鎏金琉璃窗來回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