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獨孤西謨將長劍放回劍鞘內,凝重道:“立即吩咐所有人去找還魂丹,不可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再將這座城池封鎖,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是,皇上!”沉著有力的應道,黑壓壓的一片人不過一會兒便四處散開。
溫子洛眼眸款款的看著獨孤西謨,他究竟是為了救哪個女人,竟然不惜勞師動眾的攻打秦國。
除了溫子妍還有誰?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到底是隱藏的太好,所以,她什麼都不知道,也無法將他整個人看透。
夕陽下,獨孤西謨沾滿血跡的鎧甲上隱約反射著柔和的光,給那渾身的血腥鍍上了一層柔和。
他顯然已經很疲憊了,連續十天不分晝夜的作戰,幾乎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可還魂丹現在到底在哪裏?秦帝會將它藏在哪裏?
獨孤西謨四處打量一會兒,腦子裏有些昏沉,隨即拿出貼身攜帶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地劃上一刀,頓時血流如注,而他整個人因為這痛又清醒了幾分。
“西謨!”溫子洛看著獨孤西謨的自殘,又心疼又驚訝,再一看,他手臂上的鎧甲早不知道被他自己劃破了多少次,而那破洞下全是一條條深深地口子。
“西謨……”溫子洛含淚搖著頭,她是如此的愛他,可為什麼他要放著她不要,卻為了別的女人在這裏不顧性命的浴血奮戰。
溫子洛見獨孤西謨手臂上流的血越來越多,嘴唇也原來越蒼白,心頭一急,立即從身上撕下一塊碎步卻給獨孤西謨包紮傷口。
而拿著碎布的手欲要去包紮那傷口,卻是直接從獨孤西謨的手臂裏穿過。
“怎……怎麼回事?”溫子洛一驚,看著自己的手,再一試,欲要去擁抱獨孤西謨,可自己的身體竟然從獨孤西謨的身體裏穿過。
“難道我是隱形的?”溫子洛喃喃自語的問道,怪不得他看都沒看她一眼,怪不得他聽不到自己說話。
但這些場景,是前世的場景,抑或隻是她的一場夢?
溫子洛正拿著那碎布想著,獨孤西謨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即大步朝秦帝的遺體走去。
“果然是在他身上!秦帝,你演了好一出戲,我差點兒就被你騙了!”
獨孤西謨看著手中的琉璃玉瓶,在夕陽下笑得竟然像是一個孩子。
而溫子洛看著獨孤西謨的笑也跟著笑了,卻是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為了他蹉跎兩世,困了兩世,終究是走不出來。而他為了另一個女子,不惜背負天下人的罵名,生生滅了一個大國。
她隻是真的好想知道,那個女子究竟是誰!
落寞的轉過身去,溫子洛越走越快,直到身後再也看不到這充滿血腥的荒涼戰場。她隻想快點兒離開這裏,快點兒走出這個夢來。
而在她離去後,獨孤西謨小心翼翼的將那還魂丹放入懷中,對身邊的一將領道:“朕現在就立即趕回京城救皇後娘娘,你也隨即收兵趕回京城,另再命袁立率領一萬士兵在秦國維穩。”
獨孤西謨說罷,翻身上馬,絕塵而去。那麼一條回京的路,在夕陽餘光的照射下恍若越來越遠,漸漸地就看不到了盡頭。
命運,許是總由不得自己,所以就認為它是在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