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下來,魏西溏躺在床榻上,曾經風華絕代的大豫女帝竟淪落到這個田地,魏西溏心裏有些淒淒然,明明死了卻又活著,還是借了別人的身體。想到這個,魏西溏突然發現,她身上這些衣裳和室內物件擺設,怎樣樣都是男子用的?一時顧不上腦袋痛和腿疼,她一骨碌坐起來,伸手往自己的下麵探,別不是她成男子了吧?
魏西溏那手剛挨上,門外候著的丫頭聽到裏麵動靜進來了:“世子爺可是醒了?奴婢給您兌水淨臉……”
丫頭的話說了一般停住,看到魏西溏的動作頓時麵紅耳赤,她就是聽到動靜進來的,怎麼的就看到世子爺這……這動作了呢?這丫頭未經人事,羞的扭頭跑。
魏西溏滿臉黑線,說好的淨臉呢?對了,剛那丫頭叫的是世子爺吧?這家人怎麼把一個不帶把的女子喚著世子爺?
這豪門世家皇族貴親之間的事比話本子裏的還要豐富,魏西溏心裏知道肯定是哪裏出了差錯被當男子養了。這要平頭百姓人家就算了,可跟皇帝沾親帶故的親族裏,這種差錯弄不好可是要殺頭的,天知地知自己知最好,免得問壞了事。不過她心裏還謝天謝地了一番,得虧這世子是個女身,這要是真的,她現在不知道得怎麼哭。
魏西溏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整個騰王府的人都高興,就差在外頭放掛鞭炮了。騰王妃拿著帕子擦眼淚:“池兒日後可要小心些,要是再多幾回這樣,母妃可就活不下去了。”
英俊帥氣卻十分懼內的騰王殿下在一旁小心勸:“柔兒,池兒這不好好的?大喜的事,趕緊別哭……”
抽抽搭搭的騰王妃一甩小帕子,回嘴道:“偏哭!妾身這是高興哭的,怎的?我兒子身體好了還不帶我高興?”
騰王的表情訕訕的,從萬歲爺那裏討來慰藉池兒的好處沒讓王妃滿意,心裏也有點不好意思。
騰王殿下懼內這是整個天禹國都知道,每次騰王入宮討賞,皇帝看著自己皇弟那怕老婆的窩囊樣就來氣,一個嬌嬌弱弱的肖以柔就讓他怕成那樣,真是丟盡了皇家親王的臉。
騰王殿下對騰王妃溫柔,不過對兒子可沒好臉色,掉頭就對魏西溏道:“池兒,你這傷養的差不多,國子監那裏該去看看,課業拉下太多可不成。”
魏西溏趕緊對騰王抱拳:“池兒謹遵父王教誨。”
騰王一臉驚訝:“今日到是幹脆利索的答應了。”
騰王妃護短:“王爺這話說了妾身可不愛聽,池兒一直都是這麼聽話。”
騰王趕緊牽騰王妃的手:“本王失言,柔兒別跟本王生氣。”一邊往小道上引一邊道:“對了,皇嫂讓本王給柔兒捎了些貼內的衣物,本王選了配柔兒皮膚的顏色,這就帶柔兒試試。”
騰王妃好奇:“王爺代妾身謝皇後娘娘恩典,對了,娘娘給妾身帶了什麼。”
騰王無恥應道:“肚兜。”
魏西溏:“……”能不能不要在十來歲的小孩麵前說這些?白日宣淫可不是什麼光榮事。
拿著的小廝走過來,小心的問:“世子爺,您是要去學堂還是去馬場?知道您今天要出來,付公子和丁家的小少爺讓小的給您帶話,說在馬場等著您……”
魏西溏一邊慢慢往外走一邊道:“剛剛父王不是說了讓去學堂?這腿傷還沒好妥,去馬場找摔呢。”
那小廝偷眼看魏西溏,嘴裏說道:“大家都知道世子爺馬術精湛,摔了是意外,您別覺得有什麼……”
魏西溏站住腳回頭,“你跟了我多長時間?”
小廝隨口答道:“三年多了。”
魏西溏冷笑:“你這規矩學的甚好,都能替主子做決定了。”
小廝愣了下:“世子爺以前不都讓奴才決定的?”
“以前?”魏西溏斜他一眼,淡淡道:“真要擱以前,還有你一個奴才說話的地兒?直接叉出去杖斃省心。”
那小廝心裏一咯噔,想著世子爺死了一遭,怕是長大成熟了些,趕緊跪在地上:“世子爺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魏西溏抬抬下巴,“今兒就算了,下不為例。去,前麵帶路,你還打算讓主子帶你去學堂?”
她以後是要當皇帝的,去國子監走走沒壞處,她日後的敵人和輔臣多半在那,她身上有皇家血脈的牽連,到時候幹什麼都順理成章,東方長青利用的,不就是她大豫女帝的王夫身份?
總有一日,她要雄兵百萬馬踏東方,從東方長青手中把她的天下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