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超負荷的訓練,沐離早已是疲憊不堪,渾身乏力。
王彪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步子很快,他需要咬牙堅持才能跟上他的腳步,二人一路向西行去。
在校場的西麵是一座青石綠瓦搭建而成的古式亭台,亭台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雕刻著三個大字——奴劫亭。
奴劫亭,亭台高四丈,長八丈,寬八丈,寓合四平八穩,根基穩固之意。
亭台樣式古樸,青磚黛瓦、飛簷翹角、雕梁畫棟,每一塊青石板,每一塊青磚上,都留存著刀劍砍劃過的痕跡,無不向人彰顯著奴劫亭飽經歲月滄桑,見證腥風血雨的神韻。
亭台兩側延伸圍繞後院校場築起了堅固圍牆,將這裏和外界完全的隔絕。亭台下方則是一扇紅漆大門,那裏是唯一從校場通往外界的通道。
殘陽西下,夜幕降臨。
沐離跟在王彪身後,靜靜的佇立在奴劫亭的大門前。昏暗的光線攪亂了人的視覺,仰頭觀望,奴劫亭看起來變得更加挺拔、威嚴,仿佛一隻趴伏在地麵上的猛獸,靜靜的等候著獵物的靠近。
紅漆大門敞開,和沐離、王彪他們一樣,趕著去秦醫師那裏換取療傷藥物的奴隸們魚貫而出,爭先而去。
格鬥場的規模遠超沐離的想象,他們所在的校場這邊不過是格鬥場眾多建築群中的一小部分罷了。
出了大門,沐離跟在王彪的身後一路七拐八拐,走了許久,才在一處僻靜的院落門前站定,院落的匾額上,寫著‘秦宅’二字。沿途,碰到了許多殷家巡邏的護衛。
“奶奶的!~都是你這拖累人的廢物,不是等你,老子早就兌換完藥物回去了。”王彪喝罵道。
沐離垂頭不語。
一路走來,沐離看到許多和他們一同出門的奴隸,已經換取了藥物紛紛往回趕了。他因為體力不支的原因,卻是耽誤了不少功夫兒。
王彪罵了一句,見沐離不吭聲,又是冷哼一聲,繼而走進了秦宅大門。沐離諾諾的跟上。
“七色花,一朵;無根草,三株;炎山火石,一塊;碧眼蟾蜍,一隻……”
剛一踏進院子,沐離便聽到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從前方屋內傳出。待說到碧眼蟾蜍的時候,那人聲音戛然而止。隨即一聲冷喝:“外麵什麼人?!~”
聽到屋裏的人說話語氣有些不善,王彪趕緊躬身行禮,極盡謙卑的說道:“秦醫師好,小的是校場那邊的奴隸,拿了木牌過來找您換取療傷藥物的。”
沐離心下一顫,急忙學著王彪的樣子,深深的低頭躬身。
“哦?~即是來換取藥物的,怎麼這個時辰才來?~”
“回秦醫師,小的白天訓練時腿腳受了些傷,這才耽誤了功夫兒,還望您老人家可憐。”王彪的瞎話張口就來,像是算準了屋內的秦醫師不會和他計較似的。
“這樣啊,那就進來拿藥吧。”
王彪心中一喜,剛要邁步,不想,屋內秦醫師又開口說道:“順便給老夫帶一隻碧眼蟾蜍進來,就在院中的池子裏。”
王彪臉上的表情突變,原本的喜色瞬間變作驚恐,臉色也是刷的一下血色盡失,慘白如紙。整個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剛剛抬起的一隻腳,久久不能落下。沐離躬身立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見他許久沒有動靜,不禁疑惑的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