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我倆有必要好好談一下。”回家以後,歐少尉讓森爵坐在長桌前,自己坐在對麵,擺出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正好這時傭人將小穀抱來,森爵將孩子接過放在腿上,晃著腿逗著孩子說:“洗耳恭聽。”
歐少尉將兩手握拳擱在桌上:“榭莉女爵將我們列為拒絕往來戶,就算看在陛下的麵子上也不行,她這回是氣慘了,爵爺,這跟你有很大的關係。”
榭莉女爵到底在氣什麼,恐怕歐少尉沒有弄清楚,森爵額了一聲,感覺自己有些無辜,不過麵對咄咄逼人的歐少尉,他也沒什麼好辯解的,誰叫他丟三落四沒責任感。
“這多麼損毀陛下的顏麵啊!”歐少尉氣呼呼的捶著桌子,“陛下在我們心中是一顆耀眼、睿智的明星,可是公爵你的所作所為……”
森爵抱著小穀,垂頭給他塞上奶嘴,嘲弄的說:“那我肯定是那顆讓皇帝變得倒黴的彗星尾巴。”
歐少尉沒說出話來,森爵這自我詆毀還滿貼切的。她看了一會兒森爵,他正在為小穀順頭發,順了頭發又捏臉頰,最後將大拇指塞進小穀的掌心裏“噢噢”的哄著他。
歐少尉眼巴巴的看了會兒說:“爵爺,你對小穀挺好的。恕我多嘴,你是不是更喜歡小穀一點?或許他的另一個爸爸……”
更受你青睞?不不不,這應該不可能。後半句她沒說出口,如果真是這樣,森爵又何必費盡心思和皇帝在一起?她隻是一個軍醫,對目前的醫療了解透徹,對政治卻不一竅不通,森爵有什麼目的她想不到,反正她永遠不會選擇沒有愛情的婚姻。
森爵抬頭看了她一樣,歐少尉把什麼都寫著臉上,森爵歎息著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我的小孩,我不會偏心。”
歐少尉著急的搶過話頭:“可你明明對小穀更好,抱著他,還給他喂奶,這些事情傭人都可以這麼做。可是另一個呢,他(她)那麼弱小隻能呆在保育囊裏,你卻兩次丟了他(她)。”
森爵無言的看著腰上的小銀盤:“歐少尉,且不說我什麼都不記得,現在孩子待在裏麵,我連他(她)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更不能像抱小穀一樣將他(她)抱在懷裏哄。歸根究底,是我家老二太不像個孩子了,還是顆蛋吧?像小鴿子蛋?”
森爵說完又搖了搖頭:“不對,我不該找借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歐少尉咬著唇想了會兒,遲疑的問:“爵爺,你現在對陛下是什麼感覺?”
森爵坐在她身邊,苦惱的說:“我也不明白。”
歐少尉想著上次陛下來這裏,兩人還進行了玩尾巴的親密活動,她偷偷的看著森爵的雙眼,那眼中透露的迷茫不比自己少,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小聲說:“都怪陛下太忙了,這麼關鍵的時日,他該多陪陪你的。”
森爵聽得清清楚楚,無奈的笑著說:“我們兩人現在相處很奇怪,不來也好,我覺得很尷尬。”
歐少尉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尷尬的,你們孩子都生了。爵爺,你以前是真的很愛陛下。”
森爵無意識的撫摸著小銀盤,好奇的問:“你知道我和他以前相處是什麼樣子的嗎?”
歐少尉忙說:“不不不,那時候我根本不認識爵爺你,那是一場很美麗、浪漫的婚禮,我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森爵那些年常時間居住在海底,對這片日日相處的海洋產生了感情,霍德希汶同意了森爵的求婚後,兩人的婚禮定在海邊舉辦。歐少尉受邀參加婚姻,禮台布置的懸浮在海上,賓客的座椅鋪了上千張,並列著延升至海洋遠方,森爵養的那隻大八爪魚紮著大蝴蝶結,每一條觸手都卷著鮮花,在淺海中做點綴背景。
浪漫的玫瑰瓣飛行器下噴湧而出,下著延綿不斷的花瓣雨。那是森爵最快樂的一天,他整天都掛著微笑,穿著潔白的禮服迎接客人,對每一個來賓笑臉相迎。歐少尉記得她從未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公爵如此開心,他的臉色大多時候都是陰沉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