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穿著一身熒亮的作戰服,脫離人群獨自一人立在機甲邊,時不時比出一些必勝手勢和人群互通。他的機甲長的異常出格,像一隻五花八門的大甲蟲,戊己之前說過這帶有隱身功能。

隱身功能?

森爵和戊己將飛行器停在不遠處隱蔽著,他深知不能輕敵,卻依舊無法自抑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對著戊己反複確認:“莫桑要拿那個跟我打,他要拿那個跟我打?不是搞笑嗎.”

戊己哈哈大笑:“怎麼今天莫桑先生的裝扮不符合爵爺你的美學嗎?”森爵將臉貼在玻璃窗前,沉重的說:“我不想下去了,太嫌棄了。”

“爵爺,你別暴露自己的喜好呐。”戊己看著逼近時間搖著頭,一語中的揭露出森爵的隻看臉不良嗜好。

森爵也沒有反駁,而是扒著窗戶鬱悶的問:“莫桑的機甲怎麼是這幅模樣,是昨晚喂蘑菇中毒了?五彩斑斕的。”說這話時,莫桑靠在他的機甲上,金屬的大腿上被染著一對大翅膀彩繪,莫桑正好抱著手落在那對翅膀中間。

“慘不忍睹。”森爵嘖了兩聲,用手背蓋住眼睛,莫桑平時特立獨行,衣著往往華麗非凡,卻不怪誕奇葩,今天是故意搞著這麼張狂吧。

戊己拉起操縱杆,看著越來越沸騰的人群說:“爵爺,時間剛好,咱們下去速戰速決。”想起自己家漂亮帥氣的乘龍,森爵唔了一聲,心頭簡直捶胸頓足鋪天蓋地的後悔是怎麼回事……

森爵換上作戰服,登上訓練用的機甲,為了克製莫桑,戊己已經為他安裝上紅外線熱感裝置。配色正統的機甲從遠處出現,步伐如同雷霆震耳,出現在呼嘯的人群當中。

莫桑抬起頭,雙眼閃爍的盯著自己的對手。

戊己開著飛行器停在最近的樓頂上,一旦進入訓練場,他們隻能看全息投影了,他必須占據高地觀察森爵的情況。長久的默契讓他對森爵有一種絕對的依從,算上各種意外,森爵的勝率也不過下降了百分之九,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嘛,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他不是一昧的樂觀,而是信任。森爵能從死亡線上救下他,就能二話不說草|翻莫桑那個白癡。

與此同時,霍德希汶開著他的裂雲,從訓練場另一個入口潛伏進去,他爭分奪秒的命人修改了訓練場的權限,將兩人設偷偷摸摸改成了三人。

森爵走進戰場,踏過一片綠色水窪,浮藻重重疊疊漂浮在腳背上,在機甲殼上留一下一條別樣的印記。再次來到同一處訓練場,虛擬技術使森爵完全不再認識這裏,一片一片深深淺淺的低窪、沼澤與樹木密密麻麻交錯著,隔絕了視線。他背後是一片墨色湖泊,遠處有青山施黛,白雲浮岫。

幾處破敗的戰艦躺在地麵,露出圓柱形金屬內核,綠色藤蔓搭在外殼上,偶爾有幾隻爬蟲從上麵快速掠過,一股腐朽味兒鋪滿而來。森爵深吸一口氣,不知為何,這個地方壓抑的驚人。他又邁出幾步,腳下幹枯的樹枝哢哢作響,清脆的鳥叫環響在四麵八方,卻看不到鳥兒的蹤跡。

森爵通過大腦將指令由神經元痛快的傳遞到機甲上,手炮從機甲右臂伸了出來,森爵覺得不夠保險,又從左臂伸出雪亮的長刀。他一路前進,一路揮刀將那些遮蔽住視線,絆腳的藤蔓割斷,就在這時,身邊突然出現人聲。森爵靈敏的跑動起來,將自己隱藏在幾顆大樹後麵。

“補給快要到了吧,我們的信息已經發出三天了。”

“天知道……”

一個男人站在湖泊邊,低頭同坐在石塊上的另一個男人說話,他們身旁畫麵慢慢呈現出來,天上是狂呼亂炸的機甲、戰艦,地麵有很多受傷的疲憊士兵,有的躺在地麵,手臂或者腳包紮著厚厚的敷料,軍醫在人群中穿梭,有的士兵靠坐著,還在為自己裹傷,殘破的機體是他們的掩護。

森爵眨了眨眼,這分明是虛擬場景,說話的兩人是黎洛和過去的自己,這莫桑葫蘆裏賣了什麼藥?他並沒有一昧的沉浸在往事中,而是聽著對話,同時仔細的分辨著四周的聲跡。熱感器處於功能狀態,隻要莫桑一接近他,森爵立刻會發現。

值得玩味的是莫桑想通過這個畫麵想傳達的信息,森爵目前沒有能力分辨真假,他隻能沉住氣等待,總之不會是好事。

站著的是黎洛,他右手抱著頭盔,微微彎著背脊站在森爵身邊,風吹過湖泊撩起一層漣漪,森爵坐在地上,他偏著腦袋貼著雙腿,頭盔隨意丟棄在地上,沾了不少血跡與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