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團別扭的上了飛船,氣氛冷的嚇人,霍德希汶一直試圖勸阻他,可森爵倔脾氣上來根本不會理人,霍德希汶犯了大忌,無論森爵如今身處任何地位,他內心始終是驕傲的,孩子被人擄了他不能去救,還背上毫無用處的名聲,這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何況看扁他的人還是霍德希汶。

“我……”霍德希汶冒出一個字,就被森爵打斷了,“你別說話,不想聽。”

霍德希汶被反複拒絕,心底也來了火氣,我隻是關心你,因為氣鬱,他接下來的動作變得非常粗暴,幾乎是用砸的姿勢在開飛船,森爵冷眼旁觀,一語不發。

好巧不巧戊己躍了出來,森爵將他的影像放大,戊己在對麵歡天喜地的說:“爵爺,你一定不知道我用了什麼辦法,科科,我把軍庫炸了,又在合金廠開了一艘大飛船,把乘龍綁在飛船頂上,怎麼樣,聰明吧!你可別讓霍德希汶知道我炸了他的軍庫,不然我會死的。”

話音一落,霍德希汶失去理智的從操控台扳壞一塊零件捏在掌心,麵色陰鬱的瞪著森爵:“你還找了他?”

森爵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衝著戊己伸出大拇指:“很好,你到哪兒了?”

戊己有些捕風捉影的看著森爵,畫麵中隻有一人,可為什麼嗅到了一點霍德希汶的味道,他有些警惕的問:“爵爺,你是一個人吧。”

“嗯,你到哪兒了。”森爵再次問到。

“過了小行星帶進入光速了,爵爺,我在聯邦空間站等你。”戊己露出一臉誇我誇我,快誇我動作快的討賞表情。

森爵此時也在理智短路中,他二話不說滿足戊己:“辦得好,等我過來給你獎勵。”霍德希汶聽在心中完全不是滋味,明明是家庭事務,他這麼做是要挑起戰火?又一塊零件被他掰了下來,照此下去,這飛船能被他拆了!

森爵關了通訊儀又恢複一聲不吭的狀態,這沉默讓人心慌,霍德希汶狠狠的踹了一腳控製台,滿臉的暴怒衝著森爵吼:“你非要跟我倔是嗎?”

“你最好冷靜一下,前麵有顆塵埃。”森爵抱著雙臂凝視前方,有條不紊的指示他。霍德希汶罵了一句,調轉方向,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不準去找戊己,要救孩子,你得跟在我身邊。”

森爵冷漠的說:“我做什麼用不著你許可吧。”

霍德希汶這才發覺森爵的抵觸讓他有些受傷,平日他的情緒都掩蓋在溫和順從之下,還有些讓人愛憐的遲緩,不過這也僅是對著自己而已,森爵頭一次用對待外人的態度對付他,他居然覺得無法忍受。

“爵爺……”霍德希汶用一種又忍耐又委屈的語氣叫了他一聲。

森爵心中一動,他也不是鐵石心腸,隻是之前那幾幕實在讓他惱著了,他可以輕易原諒霍德希汶每一次不講道理的嫉妒和蠻橫,卻受不了他把自己當成一個無能的人。

森爵聽著他的語調,不由得服軟,他抱著額頭喪氣的說:“不說這些了,先把孩子救出來。”

霍德希汶同樣失望,兩人間每一次危機都是暗湧,藏在彼此相互妥協之下,他們能做一對和睦的夫夫,至少在這之前他是這麼以為的,誰知一次小事就能讓他們爭鋒相對,實在太讓人感到挫敗了。

霍德希汶無可奈何的將飛船停靠到聯邦空間站,他的軍隊早就在等候,一片片並列而立,閃著前燈,包括他的裂雲也靜候在旁。兩人換上作戰服,霍德希汶走下飛船,最後一次詢問森爵的意見:“你真的不跟我走?”

戊己還在趕路,森爵一躍而出露出利落身姿朝他搖了搖頭,“你小心。”

霍德希汶飽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往裂雲走,兩人在空間站分開。在霍德希汶的帶領下,軍用戰艦集體朝惡魔星飛去。

森爵一人站在清冷的空間站平台,巨大的孤寂無力感籠罩了他,他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空曠,這裏的燈火足夠明亮,空間站也有聯邦人員在駐紮,他還是覺得史無前例的抑鬱,這種情緒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完全接納,並且確認這是一直蟄伏在心底的——他曾經也這麼抑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