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爵看著鋪了滿桌的無菌包,露出一臉遲疑:“這還能用嗎?”
霍德希汶坐在凳子上,將背部的傷口亮出,神色自若地說“無所謂。”
森爵最終還是扔了這個包,他另開了一個,雖然不是軍醫,因為常年在戰場他很熟悉換藥那套流程。霍德希汶滿不在乎的態度惹惱了他,森爵決定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免得他總是不拿自己當回事,拖著可怖的傷口四處亂跑嚇人。
“忍著。”森爵說完,用大棉塊沾著消毒液朝霍德希汶背後抹去,他下手很重,果不其然聽見霍德希汶齜了一聲,森爵哼了一下,總算知道痛了嗎?
森爵隨口說到:“背後還有一些膿點沒清除幹淨,是爪痕,翼龍弄的吧。”
霍德希汶驚訝的扭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翼龍?”
森爵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真的每天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膿灶必須清了,我得用手術剪刮了。”
霍德希汶再一次盯著森爵:“你……行嗎?”
森爵氣得笑了,他帶起手套示意霍德希汶轉過頭:“你猜呢,我直接刮了,反正你不怕痛。”
霍德希汶抖了一下,他用著忍耐的口氣委屈的說:“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你把我活刮了也可以。”
“……”森爵無語的伸出剪刀背側,將那些點點分布的少量膿點刮了下來,再次消毒,熟練地蓋敷料紗布紮繃帶。做完這一切,森爵才說:“如果再敢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我會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活刮。”
霍德希汶噴笑著捂住嘴,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快樂。
森爵脫掉手套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勾著嘴角笑,霍德希汶看著他的洋洋自得表情特別喜歡,他一時失態的伸手雙手,捧著森爵的臉頰就想吻上去。
森爵神色一凜伸出手指隔在兩人唇間,“小朋友,這種行為不可以,退回去。”霍德希汶鬆開手,懊惱的想著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就能吻到森爵的唇了。
“老實安分跟在我身邊,別想再乘人之危。”森爵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背包放下,掏出一套偽裝工具。隱形眼鏡將眼仁變成淡金色,帶上一頂暗金色的假發,下巴還貼著一層大胡子,顯得五官棱角分明,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莽漢。
“怎麼樣,還認得出我嗎?”森爵壓著嗓子問。
“還好,你怎麼樣都好看。”霍德希汶裝作看不見森爵朝他飛白眼,很是不解的問:“老師,你為什麼要掩藏身份。”
森爵哼了一聲:“因為這裏有我討厭的人啊。”
“是誰?”霍德希汶追在他身邊問著。
“這可不能告訴你。”森爵搖了搖頭,“好了,現在帶我去你住的地方,我想打個盹兒。”霍德希汶按捺住強烈的求知欲,將霍德希汶帶到自己艙位,他平日自我要求極高,這次前來參戰也沒有因為身份特殊要求高等待遇,而是同級軍人們住在一起。
森爵看著霍德希汶那張像膠囊似的小小下鋪,被子疊的十分整齊幾乎占了一半空間,森爵艱難的將自己塞進去,他歎了口氣吐槽到:“你真是榆木腦袋。”平時老實就算了,生活上不用對自己這麼苛刻吧。
霍德希汶站在過道上看了一會兒,突然將自己也擠了進去。
本就狹小的床位塞了兩個人頓時擁擠不堪,現在霍德希汶已經完全和森爵一樣高了,森爵瞪著緊貼自己的霍德希汶,叫苦不迭的問:“你進來幹什麼?明明已經很擠了。”
“噓!他們還在睡。”霍德希汶的臉幾乎和森爵貼在一起,他心中蕩起不可名狀的幸福,“我好多天沒休息了,我們一起睡吧。”
森爵微微一伸腿就能抵到艙體,加上霍德希汶他連轉身都萬分困難,他有些著急的說:“你不早說,那我回乘龍上去睡。”
“就在這。”霍德希汶強硬的抱著森爵,在他耳邊幽幽的說:“我們一起睡,我喜歡大胡子。”
森爵完全動彈不得,他苦笑著說:“你真是……”
霍德希汶故意裸著上身,和森爵擁在一起他忍不住胡思亂想,不一會兒就下|體發熱,霍德希汶哀嚎一聲,用溫熱的體溫將森爵包裹住,極力忽視著情動。
淡淡的消毒水味環繞在森爵四周,知道掙脫不了,也不想亂動碰到霍德希汶的傷口,森爵無奈的闔眼自我催眠。霍德希汶窺覬著他的臉龐,見森爵閉上眼渾身放鬆,他才敢伸出腦袋,在森爵的臉頰上像隻小狗似的舔了舔。
除去那些紮人的胡須,他的臉很軟,很滑,霍德希汶滿足的抱著他睡去。森爵睡得迷迷糊糊,遠處傳來炮火的炸鳴聲,耳邊是士兵們倉促的腳步聲,擁擠的空間實在是太悶熱了,連喘息都困難,他的脖子胸膛上沾滿了汗,森爵猛地睜開眼,霍德希汶正貼在他耳邊靜靜地盯著他。
森爵湧起一股不適,他撐了撐眼睛疲倦的說:“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