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爵拽著手中的小盒子從醫療室走出來,這塊記憶磁片是他很早就聽過的,那時候醫學中心還處於研製階段,那年他才從修複艙中醒來不久,百無聊賴從新聞中看見了這則消息。那時他也曾想過,或許可以買一支用在自己身上,多年之後,他通過霍德希汶的身份權限再見這塊記憶磁片,它竟然已經通過測評拿來軍用。
多年之後,而這塊磁片竟然要被森爵拿來應對霍德希汶,真是有趣,森爵趴在床邊反複擺弄著那個盒子,直到將用法完全吃透,他才仿若無事的將盒子塞在兜裏。
次日,森爵將霍德希汶帶到乘龍。
防護膜端端正正的擺在乘龍艙體正中,森爵打開武器匣,白色亞光的武器露出原型。它通體光滑毫無瑕疵,肉眼之下沒有一處接口,也不大,拿在手上差不多是一根棍子長短。
霍德希汶伸出手撫摸著刻著玫瑰葉聖劍的標誌,問到:“這就是你說的武器,它有那麼大的能耐嗎?惡魔星可不小。”
森爵想著測評的場麵,勾了勾唇角,“厲不厲害,你試試就知道了。”
霍德希汶圍著武器匣轉了一圈,將蓋子扣上,急迫的說:“老師,你告訴我用法,我現在就去。”
森爵不慌不忙的問:“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六十,我之前告訴過你,即使是這樣的成功率,你也確定要去嗎?”
霍德希汶肯定的點頭:“為什麼不,有百分之六十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放棄。老師你得相信我,我不會那麼倒黴的。”
森爵麵色蒼白的笑了笑:“不錯,我怎麼會忘記,你運氣一直好得很。”
霍德希汶彎下腰將武器匣扛在身上欲走,森爵慌忙扯住他的袖子:“我送你一程吧。”
霍德希汶偏頭看著森爵,他露出的表情……霍德希汶看不懂他眼中藏著什麼,太深邃,也太複雜了。霍德希汶沒來由的一怕,他小心翼翼的問:“不用,我隻是去投個防護膜。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我會小心逃跑的。老師,你別太擔心。”
“我沒什麼可能擔心的,即使失敗,你也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森爵露出罕見的溫柔,他輕輕撥弄著霍德希汶的劉海,帶著一絲纏綿的語氣訴說到:“你的頭發長了,發現了嗎。”
霍德希汶臉頰微微一紅,因為森爵的靠近,他兩親密的貼在一起。霍德希汶完全能聞到對方身上那種淡然卻蠱惑人心的味道。他差點脫口而出,讓森爵離他遠一點,要是對方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會恥笑他,說自己的味道是因為幾天沒洗澡。
沒有緣由,他就是這麼肯定,森爵會這樣調笑他。
霍德希汶自娛自樂的想了一會兒,看森爵還是不依不饒的貼著他,訥訥地問到:“老師,你怎麼了?”森爵看著他的樣子好像一隻馬上要張開血盆大口的妖獸啊。
森爵微笑不語用指尖挑著他的發絲。
霍德希汶心髒突突直跳,兩人就算做過那麼最親密的事,日常親熱的交流卻少的可憐,森爵這樣做會讓他有種被愛著的錯覺,他有些謹慎的說:“老師,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森爵吃吃笑了兩聲,搖了搖頭:“我送你去。”
“嗯。”霍德希汶任由紅暈攀上了整張臉頰,他逃避著森爵的視線,天,森爵的目光實在是太曖昧火辣了,饒是霍德希汶也承受不住,四下轉移著視線。
森爵望著他的側臉,心中悲涼四散,萬分不舍的鬆開他,吩咐道:“走吧,去開你常用的太空戰艦和我對接,等你投放武器前再分開。”
霍德希汶不疑有他,一句多的話沒說,老老實實離開艙門。森爵微笑的看著他的背影,原來騙人的感覺也不差,還有一種做英雄的錯覺。和戰艦對接後,霍德希汶並不像森爵預想的那樣呆在原處,他馬不停蹄的從對接口過來,一聲不吭坐在森爵身邊。森爵見他鬆了幾顆紐扣,明顯才用冷水洗過臉。
森爵會心一笑,目光揶揄的盯著他:“怎麼了?”
霍德希汶臉色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他張了張嘴,倏爾又閉上:“老師,我們走吧。”
森爵一麵指揮著乘龍,一麵問霍德希汶:“如果這次戰役勝利,你回去後有什麼打算呢。”
霍德希汶不假思索的說:“擴充軍隊,這次傷亡太慘重了。更新機甲,讓它們足以麵對各種敵人。提升自己,我們在強大的敵人麵前實在太弱了。”
森爵厭煩的擺了擺手:“一板一眼,好煩,怎麼跟厄爾尼那群人一個德行。”他渾然忘了自己以前也是一樣,森爵微微動了動五指,像是隱藏某種情緒,又問:“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沒有。”霍德希汶露出一個縱容寵溺的笑臉,老實的回答。
森爵嘁了一聲,又意有所指的問:“我是說別的事,生活上的。”
霍德希汶沒說話,生活上有什麼特別的,等等——霍德希汶猛然轉過頭,總算覺得自己終於不再是一廂情願了,他欣喜若狂的扯著森爵手臂,緊張的辨別著森爵的神色,想知道森爵所說的一切,是不是他以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