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太太當時就又氣又急,自己嫡子沒爭到就算了,嫡孫怎麼也被那房搶了去!?
連連愁了好幾天,食不下咽睡不安穩,最後甚至連上門去把孩子偷走的心思都有了。可沒想到,就在她找好拐子買家,準備上門那天,文國安那邊缺又傳來消息,說第一個兒子是傻子,根本沒有正常思維反應。
這下老太太興奮了,連家裏孩子都顧不上,趕忙上了文老大家看,在確定是個傻子之後,她終於樂了。
以前仗著自己的身份,葛男就沒少給文國安夫婦使絆子,得知孩子是個傻子之後,她更是做的明顯。
是個傻子,就不能繼承家業,連抓周都沒能舉行的萊斯洛特在他的周旋下,最後連族譜都沒能上。
文家家規嚴,沒上族譜的孩子,就不能姓文,文國安沒的辦法,隻能連戶口都沒去給孩子報。可葛男又哪兒肯,第二天就鬧上計生委撒潑耍賴,硬是要給戶口上安了個名額,說是有了孩子了,就必須得頒獨生子女證,而且文國安是學校校長,更是要以身作則做好榜樣。
計生委的管理人員也都是熟人,不少孩子在鎮上讀書的,看文國安家鬧騰的架勢,雖然不好插手,但也暗中幫了一把。
於是乎,一陣鬧騰過後,文國安獨身子女的證明算是下來了,後頭也不能再生了,隻是戶口名額雖然占了,名字卻一直沒有定。如果孩子恢複了算好,沒恢複的話,等政策鬆一點的時候,就給個名額,再生一個。
葛老太太打的好算盤,這邊折騰的沒上族譜,那邊媳婦兒的肚子也沒停著。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求仁反而不能得仁,第二個孩子仍然是個女孩。
沒得兒子,隻能繼續生。
也就這第三胎剛剛懷上,葛老太太上村裏去照顧了兒媳婦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卻聽說,文家老大的孩子竟然醒了,恢複了!
這時候有些鄉村裏都還沒通電,更別提電話了。所以當葛老太太得到得到消息的時候,文家這邊已經定好了,說是年後祭祖完就把小孩給登記到族譜上,連名字都選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老太太也顧不得回家了,背著行李直接到了文老大家,急急忙忙的就要看看自己的“乖孫子”。
躲在邵雲身後好一會兒,萊斯洛特等人走遠後才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手怎麼樣了,有傷到嗎?”
“沒,沒傷到!”邵雲眨巴了下眼睛,將右手背到身後,左手收起了床上散落的紙片兒,然後爬下了床道:“弟弟,你先睡覺覺,我出去一趟。”
說完,也不等萊斯洛特回答,邵雲就咯噔咯噔的踩著小靴子跑出了屋,臨走時還特意轉過身,將房間關的嚴嚴實實。
萊斯洛特畢竟不是尋常小孩兒,邵雲那點小把戲還是一下就能看透,這會兒不用猜也知道邵雲該是回家搬救兵去了。
邵雲有意瞞著他,他也不揭穿。可看著關門時小孩兒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赤紅的抓痕跡,他怒火中燒的很。
廢了好大的勁兒照顧培養的小孩兒,他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教訓,怎麼能被其他人傷了去!
萊斯洛特本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這兒會又護短心起,更是一時間對葛男這老太太討厭的牙癢癢。
想想老太太往日的所作所為,再聯係下今天一番行為,萊斯洛特差不多就知道這個女人在打什麼算盤了,想來今天的事兒,必定不能善了了。
隻是對付這種蠻不講理的潑婦,他還真沒什麼經驗,到時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萊斯洛特心中雖然有準備,可還是低估了葛男潑辣的程度,當天請了醫生來看,發現腰背上竟然留了個烏青的印子後,她就借勢徹底爆發了。
萊斯洛特本來在屋子裏頭冥想,忽的聽見一聲高叫的吵鬧,接著便是一陣乒乒乓乓,雜亂無章的聲響。
察覺到不對勁,等他費了好大的勁兒從床上爬起來,扶著牆走到隔壁屋子的時候,邵雲已經跪在地上好半天了。
一雙鼻頭凍的通紅,衣服上也盡是一塊兒灰一塊兒白的印子,臉上似乎還有紅色的指印兒,畏畏縮縮跪在那塊兒的邵雲全無往日青雲鎮上小霸王,囂張霸道的模樣。
萊斯洛特一看就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