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白一聽見胥景的驚呼就下意識的回頭。
剛好聽見胥景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調說道:
“居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我怎麼就沒想到!怎麼就沒想到!哈哈哈......真是天道大公,天道大公啊!哈哈哈哈哈......”
說完後用一種好像要將魚小白拆骨剝皮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魚小白。
魚小白禁不住後退了幾步。
胥景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有點兒扭曲的笑容看著魚小白說道:“魚宸來,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魚小白的理智告訴他別過去!現在的胥景明顯很不正常,
可魚小白的身體卻向前走了倆步。
胥景見狀眼神更為柔和的看著魚小白,
那種眼神讓魚小白禁不住抖了抖身體,魚小白在離胥景不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胥景輕聲問道:“怎麼了快過來啊。”
魚小白幾次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你別那麼笑,看起來更醜了。”
胥景:“......”
“還有,我過去了你可別打我!”魚小白又向前挪了一小步說道。
胥景強壓下心裏的怒意,說:“我不打你,你快點過來。”
魚小白心一橫就小跑著過去一頭紮向胥景。
胥景被他撞的歪了歪身體,伸出龍爪扣住魚小白的身體。魚小白瞬間僵硬了。
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不能欺負我沒爪子!”
胥景不去理會魚小白的問話,隻是將身體纏在魚小白身上。
用腦袋磨蹭著魚小白沒了鱗片的嫩肉,深吸一口氣慢慢不動了。
魚小白隻看見那顆奇形怪狀的腦袋不停地磨蹭著他沒了鱗片的嫩肉,磨蹭的他癢癢的,忍不住就掙紮起來。
胥景死死地纏住魚宸,啞著聲音說:“別動,我就抱抱你......你是叫魚宸吧。”
魚小白呆呆的愣在了那裏。
魚小白覺得他現在應該趁機把抱著他的這個腦子有點問題的胥景給揍一頓,以解他心頭之恨。
可魚小白到底還是沒動,魚小白甚至想要回抱胥景。
好吧,這對於他的短鰭來說非常困難。
魚小白不笨也不傻,這些天裏的反常其實早該發現了。
隻是魚小白不想去想,可能是因為心裏有些害怕吧。
為什麼要害怕呢?
魚小白在心裏小聲的說著,也許......也許這個胥景是不一樣的呢......畢竟他也一樣的醜陋而畸形,或許也一樣的沒有朋友呢。
沒什麼好怕的,魚宸,沒什麼好怕的,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和以前一樣,以前你都不害怕,為什麼現在反到害怕起來了?
也許是胥景那奇怪的態度,也許是胥景那雖然有些扭曲但充盈的溫柔。
讓魚小白鼓起了勇氣,說出來幾百年來壓在心口的那句話:
“對啊,我叫魚宸,我們做朋友吧。”
胥景隻是纏著魚宸,沒有對魚宸說的那句話有任何表示。
魚宸緊張的直吞口水,焦慮的等待著胥景的回答。
可胥景就像睡著了一般,連一絲響動也沒有。魚小白期待的心情頓時跌到了穀底。
魚小白感到有點兒憤怒和難堪,最後忍不住開口說:
“你要是不想的話也沒什麼的!我......我還有其他朋友。”
說完後魚小白就後悔了,他是沒有別的朋友的,要是胥景問起來該怎麼回答才好?
胥景卻猛地纏緊了魚小白,聲調有些壓抑卻不容拒絕地說道:“不行!你最親近的人隻能是我,你不能有其他朋友!”
魚小白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說道:“為什麼不能?”
胥景靜默了半晌說道:
“這世上最親近的隻有你我,其他的,不論是人是妖,是仙是聖,都與你我無關緊要。你的心裏隻許放一個我,我的心裏亦隻能放下一個你。”
魚小白想笑倆聲或者說點什麼,但是一種情緒卻像一塊石子堵在了他的喉嚨裏。
他的眼眶發熱,滲出來的液體很快被湖水帶走沒留下一絲痕跡。
他想開口說憑什麼,又想開口說好啊,但他最後什麼也沒說,
隻是靜靜地呆在胥景的懷裏想著。
要是胥景一直都像剛才那樣就好了。
那樣溫柔的,強勢的,不容拒絕的胥景。
正是魚小白幾百年來孤獨而寂寞的求不得。
可魚小白能相信胥景嗎?
今天這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不真實到讓魚小白覺得像是在做夢,
不過這個夢可比吃白蚌美好多了。
就算魚小白知道事出極反必有妖,胥景那瞬間改變的態度到處都透著不對勁。
但魚小白也不想去深想。
如果這一切都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那也讓他=嚐嚐這片刻的溫暖歡愉。
那些從第一次看見還是蛋形的胥景就產生的不可名狀的情緒,在此時此刻變的更加深重,更加的晦澀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