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原本整潔的房屋一片狼藉。
許慧芳的眼睛紅紅的坐在沙發上，一側臉頰高高的腫起，原本梳好的頭也散落下來，看起來很是狼狽。
南宮傲就坐在她對麵，一臉怒意的看著她，眼神冰冷的好似寒天臘月，哪裏還有往日的溫存。
“這麼些年，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
說這些話的時候，南宮傲隻覺得滿腹心酸，自己的妻子對他的好都是偽裝，那他這些年給她的疼愛，又算什麼？
許慧芳沉默著，不作聲。
眼裏滿是絕望、憤怒，還有不屑一顧。
從南宮傲打她那一巴掌開始，她就知道，兩人最後的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說話啊，啞巴了？”南宮傲暴怒的拍著桌子，心頭怒火蹭蹭的往上漲。
半響，許慧芳伸手捋了一下垂到眼前的頭發，對著南宮傲溫柔一笑：“你覺得呢？”
聽到她的聲音，南宮傲的心裏燃起一絲希望，可是看到許慧芳那雙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眼神，他隻覺得心口被人撕開了一個血洞。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
仇恨、憤怒，不甘、蔑視，唯獨沒有愛。
這一刻南宮傲就知道，他的夢破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南宮傲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絕望而又痛苦。
許慧芳就當他不存在一樣，麵上不動聲色。
甚至在他笑的時候，還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著。
其間，連個憐憫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南宮傲笑著笑著，就冷靜了下來，身子往後一倒癱倒在沙發裏，對著許慧芳道：“離婚吧。”
喝咖啡的手一頓，許慧芳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樣，她放下咖啡，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傲，又追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南宮傲怕她聽不清楚，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跟你離婚，不要你了。”
最後四個字，像是泄恨是的一字一頓吐出。
說完以後南宮傲隻覺得渾身舒坦，可也僅僅是一瞬，心底的酸楚又湧了出來。
他把這種感覺壓下，故作鎮靜的看著許慧芳，心底卻還在對她抱有一絲期望。
隻要她肯示弱，肯認錯，他就會原諒她。
他可以不記前嫌，還像從前一般寵她，給她最好的一切。
可惜，南宮傲的願望落了空。
許慧芳非但沒有求他，反而用一種更加厭惡的眼神回視他，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南宮傲，你確定你真的能離開我？跟你生活這麼多年，你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我都了如指掌，你嘴上說著離婚，心裏卻希望我跪下來求你原諒，是不是？”
心思被戳破，南宮傲的眼睛眨了眨，麵上有一絲窘迫。
可為了男人的尊嚴，他沒有軟弱下去。
而是用一種可悲又可憐的語氣，對著許慧芳道：“對，我承認我離不開你，可是那是從前，許慧芳你聽好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對你抱有幻想，二十幾年的欺騙已經讓我看清了一切，你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絲一毫都沒有，這樣的感情你覺得我還能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