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浴池。位於鼓樓街西口巷內,原是老街裏一所老浴池,未解放以前來洗澡的客人大多是地主,豪紳和社會上有名望的人士。好比現在的高檔洗浴會所,沒有大眾浴池的鬧哄哄,環境優雅不嘈雜。
而設在軍區與糧站附近的鳳凰浴池和另外兩家就沒有什麼雅座單間,客人洗澡都在一起,都是一樣的待遇,價錢便宜,來洗澡的客人多是走街串巷的販夫走卒和鎮裏的普通居民,遇到逢大集這天,還有鄉下來趕集的村民們。和舒清浴池比起來,是名副其實的平民澡堂。
不過建國後,舒清浴池也與其他浴池一樣大眾化了。
池子上空白霧繚繞,池子裏影影綽綽地沒幾人,幾位老人泡夠了,找個搓澡師傅給全身一搓,身心舒坦。然後在休息區與老幾個嘮嘮嗑。
許多人在這裏踏踏實實享受生活,敘舊、聊天,喝茶,享受生活本應該有的最真實最踏實的一麵。
......
外公幾十年的生活就這麼過來,如同秦凡說的“簡生活,慢生活”。有時候秦凡在想:當年外公擺攤賣熟菜,與此時的生活狀態,對外公來說好像沒什麼兩樣。
秦爸和外公的大徒弟陸師傅攙著行動不便的外公進了浴池,後麵跟著秦凡和小若磊父子倆。
爸爸帶著兒子,甚至爺爺帶著孫子的組合,在澡堂子是最好的搓澡搭檔,
......
“啊---不要啊,啊---不要啊,太爺爺!爺爺!你們看爸爸......”被秦凡架在肩上,然後往池子裏扔的小若磊在池水裏尖叫著。
麵對外公和老爸不善的目光,秦凡訕訕地收了手:“都多大了,膽子還這麼小。”
外公哼哼道:“你小時候可比他膽小多了。”
秦爸護著孫子:“小磊還不適應......”
......
“秦少,你放心,我們肯定把老太公服侍好好的,這還用你說。”四五十歲的搓澡師傅笑道。
“我們家老頭子說了,當年老太公可救了不少人啊,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你家老太公,都沒有我們了......”另一位師傅生怕秦凡不知道一樣,燙豆腐嘴似地說道。
秦凡搖了搖頭:“我外公沒和我說過以前的事。”
“他們小家夥哪知道以前的事。”
......
“小小少爺,讓伯伯也給你搓搓?”搓澡師傅對若磊笑道。
......
回到家裏的若磊,向姐姐們炫耀地亮出被搓得紅紅的小胳膊,若馨和若靈圍攏來,好奇他是怎麼洗澡的。
“哎呀,你們男的真髒,那麼多人在一個池子裏洗澡!髒死了!”聽了沒一會,若靈尖叫著跳起來。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若磊被姐姐問的不知怎麼說才好,站在原地呆了一會,然後沮喪地去找媽媽。
......
客廳裏,雪梅還在勸說嘮叨的湯奕,旁邊垂頭喪氣的男人似乎是她的老公。
疲憊的雪梅拉過進門的秦凡,讓他幫著勸勸。秦凡聽了聽兩人相互間的埋怨,歎了歎氣,原來的“小辣椒”還是一如既往的潑辣。
起因就是老公陪著幾個客戶打牌,結果牌打晚了,湯奕
打了十幾個電話後,氣不過,便直接報了警......
“秦老弟啊,你說這事弄得,我的客戶也丟了,還連累他們進了派出所...她還死攪蠻纏不認錯,抱著孩子直接跑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都快找瘋了,這...這日子怎麼過啊。”湯奕的老公傅彬垂頭喪氣地說道。
秦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這種事情以前也曾發生在他的身上,在未結婚之前,派出所的門往哪開都不知道;可結婚生女沒多久,便成了派出所的常客,隻要沒按點回家,派出所的警察便呼嘯而來......
......
人生就為了一張臉麵,不管厚與薄,美與醜,都把自己的臉麵看的很重,人人都要尊嚴。男人更要尊嚴,勝過他的一切,什麼都可不要,但尊嚴卻不能丟。此話雖老,但是很有道理。男人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但其實內心並不像外表那麼堅強,要在外麵打拚,所以很多時候更在意別人的看法。
在很多方麵,男人對女人都會忍耐和讓步,明明自己對的,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要委曲求全,把錯歸在自己身上。因為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有個男性朋友說過:“在男人眼裏,女人是自己的心,心的一動一跳,都緊緊牽動著男人的每一個神經。但是,當心髒毫無節製的亂跳,男人無法忍受的時候,那隻有換心了。”
一個喪失了獨立人格的人,還能剩下什麼,還怎麼可能擁有愛別人的權利?如果人用愛的名義去攻擊自己的丈夫或者男朋友,剝去男人的自尊是多麼愚蠢而殘忍的事。
自信,是一個男人的易碎品,有的時候一個鄙夷的眼神或是一個不耐煩的動作,都會讓一個男人的身心受到很大的打擊。
男人的尊嚴,是在一生中不可抑製的價值觀追求,為了尊嚴也可以舍棄金錢,拋棄女人,甚至犧牲自己的性命都要捍衛看不見摸不著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