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響,沒想到容止修會糾結這個問題,剛才容止修沒有承認強強身份的事情,到現在我心裏還生著一股子悶氣呢。
我毫不猶豫地說:“是王本良,當初強強生出來後,我就去監獄探視了。”
聽完我的話,容止修有些錯愕,他沒有想到我會去看王本良,更沒有想到我會讓王本良給強強取名字。
容止修神色複雜地看著我,眼底有生氣、有嘲諷,許久之後容止修方才語帶諷刺說:“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麼有情有義,不過若是王本良知道孩子是我的,你說他會不會殺你的心都有了呢。”
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臉倔強地看著容止修:“隻要你不告訴他,那麼王本良直到死也不會知道強強是你的。”
容止修被我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方露瑤,你就這麼想要我的孩子去叫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人爸爸嗎?”
我有些詫異於容止修的惱怒,不過當初不是他不肯承認強強的嗎?
容止修見我不說話,臉上不耐煩的神色越發明顯了:“說話啊,你是啞巴了嗎?”
“事實已經是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見到我這樣的態度,容止修也沒再說什麼了。
我們沉默了一會後,容止修才緩緩開口:“一年多沒見了,你過得怎麼樣。”
我苦笑著,喝了一口水,眼睛看著容止修:“你覺得呢?”
容止修輕歎著:“你辛苦了,其實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在找你,也猜到了你會來這裏,但是我卻不太敢確定你來這裏,導致我們錯過了這麼久。”
“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不在,很抱歉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可是,任憑我怎麼想也沒有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麵。”
“方露瑤,如果不是孩子住院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躲著我呢,然後一輩子不告訴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說到後麵,容止修的話變成了一種質問。
我沒有想到容止修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種話好像不應該是容止修這種人說的。
見我一副詫異的表情,容止修無奈地苦笑著:“方露瑤,在你的眼裏、心裏,我容止修就是那般冷血無情的人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容止修,所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了解。
容止修自嘲的笑了,笑容裏充滿了苦澀,他說完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我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容止修,這次來是做什麼的,難道要將強強從我的身邊奪走嗎?
容止修有些錯愕,隨即便有些惱怒:“方露瑤,我要是想將孩子從你身邊奪走,恐怕那天你就看不到孩子了。”
我臉上一陣燥|熱,心中暗罵自己真是沒腦子,怎麼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一時間我有些尷尬地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管怎麼樣既然是誤會,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吃飯的時候,我和容止修還是一句話沒有說,每當我想開口和他說話的時候,看到他冷淡的神情,到嘴邊的話語一下子便咽了回去。
等吃完飯,我方才跟容止修解釋,其實我不是故意要躲你的,王本良出事後很多人都在找我,所以為了躲他們,我的身份證都很少用了。
而之所以讓王本良給強強取名字,可能是因為心底的愧疚吧,你知道的和你那個的時候,我還是王本良的情|婦。
當知道我懷孕過後,王本良的反應和為我做的很多事都讓我感覺很對不起他,所以讓他給孩子起個名字恐怕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
也許你會覺得我虛情假意,但是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那段日子我過的真的很幸福,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安靜地接受別人對我的好就行了。
容止修聽到我的解釋之後,神色緩和了很多:“吃飽了嗎?”
我輕點頭,容止修又說:“既然吃好了,那就走吧。”說完便抬手找來服務員買單。
買單的話估計還需要一會時間,我抬頭跟容止修說我先去趟衛生間,之後咱們一起去醫院看強強。
容止修點點頭,讓我快一點,不過我心裏總是有一種感覺,就是容止修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一樣。
算了吧,可能是我想多了,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我突然看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