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平生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以後,蔣莉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這樣嬉笑著的蔣莉在這樣重大的宴會之下,顯得與一個瘋子無異。
“阿彩妹妹這莫不是當真了,姐姐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你可不要介意啊。”
蔣莉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還帶著挑釁的意味,仿佛將我從前那不堪的往事,揭露在眾人的麵前,她的臉上會十分的光彩一般。
隻是她這樣的話,欲蓋彌彰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濃鬱,一些原本沒有凝聚在我臉上的目光,都在此刻重新凝聚,這一下子,我真可謂是徹徹底底的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現在的顧平生,再也無法忍耐這樣的蔣莉,直接低聲嗬斥了蔣莉。而她則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仿佛剛剛的那些話,不是她說出口的一樣。
什麼叫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也不過是這樣了。要是她還是原先的身材和臉蛋,做出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弱樣子,或許還是能夠引起別人的憐惜的。
可是現在的蔣莉,確是這樣一副渾圓的身材,有著這樣一張黑臉,在她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粉因為塗的實在是太厚,不停地撲簌簌的朝下掉落著,看的人真的是連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而我隻是這樣靜靜的站著,她的表演那樣的拙劣,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的,隻是很多人都在上下不停的打量著我,想要看我的笑話。
“受人詆毀,阿彩小姐卻還是可以這樣的波瀾不驚,保持這樣的風度,實在不是一般人啊。”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鼓掌的聲音,這是唯一一個除了顧平生之外,看著我的眼神十分幹淨的男人。
他的話語裏把我捧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說出來的字字句句,都會讓人有著如沐春風的感覺。這樣的他和從前的那個工頭,早就今非昔比。
我咀嚼著他說出來的話,感受到了從這個男人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溫暖,曾經那種久違的感覺,又在心間漸漸地流淌。
工頭,威廉,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名字,卻都代表了一個人。我看著這個一步步朝著我走過來的男人,忍不住感歎命運的奇幻,或許人和人之間真的存在著某種緣分吧,無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如果這兩個人注定相遇,那麼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們的命中注定。
“威廉先生實在是過獎了,阿彩那裏值得威廉先生這樣的褒獎。”我的眼睛看著他,發現他在看向我的時候,原本古井無波的眸子,突然間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看著他,我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我和他一樣狼狽的夜晚。這個男人曾經真誠的問過我,願不願意換一種生活的方式,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那個燃燒我生命的地方。
隻是無論我的心裏,經過再多的百轉千回,經過再多的歲月變遷,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害,都再也沒有辦法去泯滅了。
“恕我直言,像阿彩小姐這樣的美人兒,可是無論我用多麼美妙的言辭去誇讚都不為過的。阿彩小姐可真是太過謙虛了,顧少對你的寵愛,在場的我們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啊~”
威廉隻是和我說著話,絲毫不理會在一旁氣的臉色都已經發青了的蔣莉,仿佛她隻是虛無的空氣,就是一個更本不存在的人一樣。
我也不是個傻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威廉還能對我說出這種話,無疑就是他在為我助威。
或者說,是他百分百的支持者我,無論是在場的哪一個人,對我竊竊私語,都是站在了和他的對立麵。這樣的他,讓我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報答。
我阿彩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在有生之年遇到一個這樣子的男人。這個工頭,曾經和我之間的情感,並沒有那樣的深刻而雋永,可是在這樣極為關鍵的時刻,他卻願意為了我挺身而出,單單是這樣的一份恩情,就已經讓我阿彩感到無以為報了。
“威廉先生這又是說的哪裏話,要說這個城市有名的美人,我可是一點都排不上號的。單單是這個宴會廳裏,就有著一朵絕世出塵的白蓮花,我敢擔保,她的名字在座的大多數賓客都是知曉得。”
我的眸光在此刻流轉,故意的賣了個關子,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下去。
而在我這樣的眼神之下,威廉也是恰到好處的銜接了下去:“哦?!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能有比阿彩小姐還要美貌的女子?我不相信,莫不是阿彩小姐唬我的吧?不過按照你剛剛的意思來說,就是說,那個所謂的佳人,就出自這個宴會廳?那這個美人兒,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