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沒吃上。菜已經徹底糊了,變成了一團黑漆漆的焦炭。
韓琅好像心情不錯,翻了翻張獵戶的贈禮,找出塊肉幹和賀一九分著吃了。吃飯期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自從聽過賀一九的經曆,韓琅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些許同病相憐的惆悵,道:“我父母也去得早,都是街坊鄰居在照顧我。”
賀一九瞟他幾眼,然後一聳肩膀:“那你還算過的好。”
韓琅摸出塊布擦了擦滿手的油,破天荒的遞了過去,叫賀一九也擦擦。對方接了,擦完以後突然笑了一下,感歎道:“要是有酒就好了,這時候,最適合大醉一場!”
韓琅也有這個感覺:“是啊。”
兩人收拾了東西,準備再次上路。賀一九突然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找什麼,韓琅一問,他才說自己的衣服沒了。
“昨天濕了,就一直晾著。”賀一九提了提褲子道。他現在穿的是張獵戶給的麻布衫。上衣還行,可褲腰實在太緊,整條小腿也都露在外麵,“這褲子勒得蛋疼!”
韓琅當然不知道他把衣服扔哪兒了,隻好陪他一起找。兩人還在探討是不是被風刮跑的時候,賀一九在熄滅的火堆旁邊發現一團皺巴巴的東西,一個角勾住了柴禾。賀一九拎的時候用力過猛,直接扯出了一個大口子。而且他悲哀的發現,這還真是他的衣服,隻不過油乎乎的,沾了不少炭灰的泥土,像塊破抹布。
“……你剛才用來擦手了?”他沉默片刻,怒瞪向韓琅。
“你也擦了。”
“那是你遞給我的!媽的!”賀一九悲憤地摔開破衣服,一條踢出去老遠,“老子的蛋要是磨破就找你算賬!”
韓琅忍了忍,但沒忍住,這麼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在賀一九麵前大笑出聲。賀一九衝他罵罵咧咧叫了一通,都沒能把他的笑止住。後來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賀一九每走幾步就要伸手掏一掏襠下,韓琅一看見他這個動作就再次發笑,停都停不下來。
“你故意的是不是?”賀一九氣得滿臉通紅。
韓琅幹笑一聲:“我怎麼會知道那是你的衣服,髒成那樣。”
“髒個屁!隻是舊了點而已!”
韓琅再次噴笑,因為他看見賀一九用力過猛,褲子邊緣都被他摳破了。賀一九當然知道他在笑什麼,“嗷”了一聲撲上去,眼疾手快地抓住韓琅的腰帶,用力往兩邊扯:“把你的褲子給我!他娘的!都是你害的!”
“幹我屁事!滾!”韓琅當即也爆了粗口,身子往旁邊一滾,就是不讓賀一九如願。
“咱倆換換,就換一會兒,”賀一九嘴上說著軟話,動作一點都不含糊。韓琅擋中間他就摸兩邊,韓琅踢他他就回身防禦,耍流氓的本事施展得淋漓盡致,“你心疼心疼我,姓張的褲子太他媽緊了,真不是人穿的玩意兒!”
韓琅被他撲在地上,下三路頻頻遭受襲擊,一身武藝都不知如何施展:“誰叫你長那麼大根東西!自己蘿卜大非說鍋裏裝不下,你能吃還要求全世界陪你胡吃海塞啊!老子憑啥遷就你!”
賀一九被他罵得一愣,突然笑出聲來:“蘿卜?噗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說!覬覦老子多久了?”
韓琅一拳揍在他臉上,然後迅速提著褲子推到五步開外,口中咆哮:“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說完光顧著拎褲子,惡狠狠地剜了賀一九一眼。賀一九同樣回瞪他,片刻後不再追擊了,保持捂著臉的姿勢跪在地上好一會兒,表情慢慢變成了猥瑣的笑容:“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