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左書給我帶來一個情報,我覺也應該告訴你,”趙王道,“和你所查的那個案子有關。”
“什麼?”
“想必你也留意過,何氏一介女子,為何會懂得用水仙之毒害人。這不是巧合,是有人安排的。”
“誰?”
“據何氏招供,她曾與一位蕭姓男子接觸,此人自稱打抱不平的俠士,同情她的遭遇,將製作水仙毒的藥方送給了她,之後就消失不見。何氏起初不信,但後來沉不住氣試了試,果然一切都如這個蕭姓男子所言。她再托人多方打聽水仙的功效,再次證實了蕭姓男子的話以後,她終於動手了。”
何氏的確是受人利用。韓琅暗想。不過那個蕭姓男子,莫非……
“據我所知,賢王身邊有一個門客,身懷武功,狡黠多智,同樣姓蕭。”覺察到韓琅表情有變,他加重語氣道:“看來韓公子見過此人?”
“說不上見沒見過……”韓琅道,“不過石玉蘭一案中,我們的確被一個自稱‘蕭少卿’的男子擺了一道。”
“看來的確是同一人,”趙王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太傅這個案子恐怕從一開始就是賢王計劃好的。”
果然是老謀深算。韓琅心想。如今案子雖然破了,可太傅心灰意冷,不問政事,還是等於鏟除趙王身邊又一道助力。如今朝野變動的事態韓琅也能感覺出來,投靠賢王的官員越來越多,如果繼續任由他的勢力壯大下去,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在趙王府中邊走邊聊,經過池畔,他們一同停下腳步,各懷著心事望著池水中遊動的一尾尾錦鯉。防備賢王這麼久,還是一次次輸給他,想必趙王心裏頭也不會好受。回想起之前在城郊看到的妖物鳧徯,他心裏頭又生出那種不詳的預感--難道一切都會想最壞的結果發展下去?
韓琅忍不住悲觀了片刻,還是決定打破沉默:“殿下,水祁的商隊有消息麼?”
“一直循規蹈矩,沒有任何惹是生非的跡象。”
看來事態還不至於太糟,韓琅趁機把賢王約見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之後還忍不住道:“他這麼邀請我,未免也做得太明顯了。”
趙王表現得並不意外:“不會,他就是要明著來。賢王經常舉辦這樣的宴席,有時候是邀請某個新上任的官員,有時候是他新收的幕僚。這不是私人宴會,參與者一向不少,你不用太擔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是不會做什麼的。”
“我知道了,多謝殿下提點。”韓琅點點頭。
“正好,我也要與你商議此事的安排,”趙王道,“如今的事態已不容再拖,賢王邀請你赴宴,倒給了我們一個打入內部的好機會。他府內定藏有他圖謀之事的證據,還有寶昌壩與雲海山莊錢款的去向,隻可惜我的人始終無法潛入。”
韓琅頓時明白了:“是讓我去……?”
趙王點點頭:“等到宴會當日,我會派人在賢王府外製造混亂,到時候就看你和賀大俠的表現了。”
“可是殿下,賢王清楚我站在您這邊,他必定會嚴加防範,不給我任何機會。”
趙王卻笑了笑:“或許防得住一般人,可不一定能防住你。你們天師流派的法術可不一般,當初為了捉住太傅府裏的妖怪,你也出了不少力吧?”
一定又是於左書告訴他的。韓琅心想。可這未免有些太過冒險了。
他不由得又爭辯了幾句,但趙王固執不改,韓琅的異議全都被駁回了。幸虧趙王沒有強求他做什麼,直說盡力而為:“如果實在不行,那也隻能再找其他機會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韓琅隻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