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荒漠裏的一個破廟裏,燃燒著一個火堆,一個紅臉膛,絡腮胡,身材壯實的男人,坐在火堆旁,正在思索什麼。
突然,他直起身子,警惕的看向外麵。
破廟外門,一個身影籠罩在一個黑披風裏,大大的黑色兜帽,讓來人的臉都籠罩在黑影裏。
那人還沒有走進,就能感覺到一股黑暗邪惡的氣場。
“君贏楓今天離開了王城,就這樣放走他,你甘心嗎?”
那人的聲音十分沙啞,好像是一個蒼老婦人的聲音。
坐在地上的漢子猛然站了起來,憤憤說道:“我當然不甘心,但是我父皇剛剛去世,衛子林又病倒了,那幫子老臣就差把手指頭戳到我的額頭上了,這樣的時候,我怎麼動手?”
“哼,就算是你動手,也未必能把君贏楓怎麼樣?他敢來這裏,就知道自己可以安全無恙走出去,你又何必不忿?不管怎麼樣,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衛子淩緊緊的盯著這個黑衣人,他靠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我可聽說,南魏皇帝,一向做事滴水不漏,就算我們把衛子林被囚禁的消息傳給他,你就確定他會來救他嗎?”
那個黑衣人搖搖頭,繼續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一個衛子林,還不能讓他動兵,但是隻要你抓住一個女人,我保證他百分百出兵。”
一個女人?
衛子淩突然笑了一下,不屑的說道:“難道這個南魏皇帝身邊也有個要緊女人?虧我還敬他是個英雄,沒有想到也跟衛子林一樣沒有出息,那麼在意一個女人。”
他口中對女人的不屑,似乎讓黑衣人不太舒服,她冷冷的開口說道:“我說的那個女人,跟你說的衛子林身邊的女人,是一個人!”
衛子淩有點懵,他呆呆的問道:“你什麼意思?就是說這個對南魏皇帝來說重要到讓他出兵的女人,就是跟在衛子林身邊的那個女人?”
黑衣人的口氣裏似乎隱含暴風雨來之前的低壓:“是的,就是她,月如慈!”
衛子淩突然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我之前還真是小看她了,不過,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我早就派人去抓她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說道:“三皇子,在我這裏何必逞強,你派去的人恐怕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吧。”
衛子淩無意間看到這女人一張臉,差點被嚇的摔倒在地,這是一張從地獄裏爬上來的人的臉嗎?
錯綜複雜的傷痕,讓他都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他支支吾吾道:“是的,失手了,後來便再也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她肯定是被保護起來,我再去南魏找她,恐怕不是三天兩日就能找到的,你給衛子林下的藥,還能撐到那時候嗎?”
北燕皇帝突然病逝,太子衛子林也病倒,所有的輔政大臣,都把目光聚集到三皇子衛子淩身上。
他現在還不敢殺了衛子林,隻能給他下藥,讓他昏睡,借以騙過那些大臣。
黑衣人突然笑道:“三皇子,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月如慈現在就住在城外二十公裏外的一個客棧裏,如果這次,還抓不到他,那就是老天都不幫你了。”
衛子淩雙眼一亮,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隻要你去把這個女人抓來,君贏楓肯定起兵反擊,到時候衛子林溝通外敵的罪名就落石了,你就可以直接殺了他,到時北燕就是你的天下了。”
衛子淩聽到這裏,高興的笑逐顏開,好像他已經是北燕的皇帝了。
他得意的說道:“父皇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不是當皇帝的料,我就是要讓他看看,我不但可以當上皇帝,等我登基,我還能擴大我們北燕疆土。”
“何必等到你登基,我告訴你一條捷徑,可助你快點收複南魏。”
衛子淩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這個黑衣人,他迫切的上前一步,焦急的說道:“什麼捷徑,你快說!”
黑衣人告訴他:“拿下南魏的四方城,那是南魏的命脈,隻要你攻打下來,南魏就是你的了。”
衛子淩激動的情緒一下子就回落了。
他頹然說道:“這還用你說,難道我知道四方城是南魏命脈,四方城裏聚集著南魏大量兵力守護,豈是那麼容易就得到的?”
黑衣人說:“那就要看是誰在幫你了。”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就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男人,來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衛子淩看到他,卻一下子就驚訝的拔出了劍,指著他問道:“君嬴婓,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