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安……”席墨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一群媒體堵截中逃脫。
蔣鑫叡將不能再醉下去的席墨堯扔到床上,修長的眉,皺了起來,按住他亂抓的手:“你想喝的胃出血也去住院嗎?”
“呐,你說我生病了,李君安會不會回來看我?”席墨堯眼睛亮的可怕,像是有酒精在他的眼裏燃燒起來,帶著小小的希翼。
他想起那天蔣鑫叡用他受傷的理由,將李君安騙了過來。
“別再惹麻煩了。”蔣鑫叡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他說。
這家夥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野生”的了嗎?沒人再會去管他。從公到私,都沒人管了。
脫離了公司,脫離了支撐他最後的一個女人,就算是經驗老道關係網龐雜的蔣鑫叡,也沒有接觸過娛樂圈,不知道應該怎麼幫他應對那些媒體。
“胃出血的話,她就會去醫院陪著我吧?”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席墨堯從床上坐起來,喉嚨酸酸的,但是卻滿心歡喜。
“不會。”蔣鑫叡狠狠抽一口煙,吐出來,無情的打碎他的期盼。
“會!”席墨堯突然惡狠狠的說道,然後跳下床。
她怎麼可能丟下自己不管?李君安那女人,一直被自己吃的死死的。
“你能不能消停點?”蔣鑫叡將煙扔到煙灰缸裏,伸手將他又推倒在床上。
席墨堯雖然眼睛越來越亮,可是醉意卻絲毫不減輕,被蔣鑫叡一推,毫無重心的倒在床上。
“叡,你給她打電話好不好?”席墨堯像是又想到了一個辦法,抓著蔣鑫叡的手腕,幾乎是用哀求的口吻。
蔣鑫叡看著他可憐兮兮的眼神,心髒幾乎都要被他折磨的爆炸了。
“別幼稚了!”終於,甩開手,蔣鑫叡轉過身,背對著大床,“她能夠在那麼多媒體的麵前,和嚴昊清離開,你以為隻要生病,就會讓她回來嗎?”
身後,半晌也沒有回音,許久,均勻的呼吸響起。
蔣鑫叡轉過頭,看見席墨堯靠在枕頭上,抵不過酒精的麻醉,已經睡著了。
那張俊臉上,寫著失望和不甘心。
歎了口氣,蔣鑫叡將他調整到舒服的姿勢,然後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臉。記得自己說過,不懂如何去表達愛的人,要走很長很長的路……
不過沒關係,他會陪著席墨堯慢慢的往下走,直到終點。
章以國的府上,迎來新的一天。
一間房裏,卻傳來驚呼聲。
“你再說一遍?”李媽媽死死抓著自己女兒的手,問道。
“媽媽,那些報道都是有根據的,雖然有些誇大,但是……”李君安不想再有什麼隱瞞,而且這件事總是要被知道的。
“那也不至於要離婚吧?你們才結婚多久?有四個月嗎?不行!不行!”李媽媽拚命的搖頭,對思想傳統的父母來說,無法接受還在新婚期的女兒離婚。
而且,傳出去,會被親朋好友笑話死。
當初女兒嫁給了席墨堯,多少人羨慕和嫉妒,大家都在猜測這段婚姻會不會超過一個月,麵對大家的質疑和風涼話,做父母的都一一抵擋過去,不住的說,兩個孩子有多甜蜜幸福……
如果現在離婚,他們丟了臉麵不說,李君安以後也會對婚姻失望,這是兩位老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我已經在籌備新聞發布會。”李君安苦笑,“與其被媒體和外界指指點點,用我的婚姻來博取眼球和頭條,不如一次做到底,我不想自己的婚姻再被放到版麵上去娛樂……”
“君安,你說剛才報道是有根據的,是不是那個老師,真的是第三者插足?”相比激動的李媽媽,李和裕稍微鎮定一點,沉聲問道。
李君安沉默下來,半晌才說道:“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合則聚,不合則分,僅此而已。”
“不行!安安,你說的輕鬆,知不知道婚姻是什麼?說離就離,誰教你這麼任性?”李和裕突然沉下臉說道,“當初你們結婚,人家席爸爸從紐約趕回來,幫你們置辦好新房,還送了新車當聘禮,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家庭會怎麼看這件事?”
“是呀,安安,婚姻可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個家庭的合體,你乖一點,我現在就給小席打電話,好吧?”李媽媽也急忙說道。
“這樣,我去醫院找他。”李和裕站起身,說道。
“爸,別去了,影響不好。”李君安揉了揉頭發,她不想把家人也牽扯進去,“就這樣吧,我的主意已決,你們別為我擔心。”
父母因為在章府,幾乎足不出府,那些狗仔和媒體,對他們的傷害性很小,甚至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們。如果爸爸去醫院,引起的騷動可能會更大。
“我去找他回來。”李和裕往門外走去,顯然,和女兒一樣都是說一不二的行動派。
“爸,不要!”李君安跳下床,把老爸硬生生的拽回來,“他肯定不在醫院,你要是去找他,正好被一群娛記撞上,然後會是什麼處境,爸爸你想過嗎?”
雖然年輕,但是對娛樂圈的規則,李君安要熟悉的多。
這邊的家庭亂成一團,紐約那邊,也是風波不小。
雖然朱琪他們並不在國內,但是去兒子的論壇和官網是習慣,前段時間的負麵新聞,讓朱琪就準備回國查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是兒子說最近太忙,新戲忙著殺青宣傳,每個城市到處飛,她才把行程往後推幾天。
誰知道平靜了一段時間,突然爆出“出軌”“第三者”“婚姻破裂”這樣的新聞。
如果說新聞的主角是席墨堯,朱琪不會這麼的憤怒。
就像是前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老師,朱琪也不過是當消遣來看,畢竟這麼優秀的兒子,有幾個人追求是很平常的事情,鬧點花邊新聞,才說明他是正常男人。
可是這一次,居然是席家的兒媳婦,跟著一個男人跑掉。
這對朱琪來說,根本無法接受。
敢背叛她的兒子,對家庭不忠,這樣的媳婦,她絕對不會要。
而且新聞裏,席家的兒媳婦,鑽進另一個男人的加長悍馬裏,席墨堯一臉的落寞的想留住,這對朱琪來說,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難過又氣憤。
一定要離婚,但是主動提出離婚的,必須是席墨堯。
否則,席家的麵子放哪裏?
說了一整夜的胡話,席墨堯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誓再也不喝醉酒。
他才不會乞求她回來,不會!
那些都是醉話而已,李君安可以在那麼多的媒體麵前,將他丟下,絕情的離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
被人像垃圾一樣丟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席墨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緊張的看向手機上的號碼,他希望是李君安……
忘掉自己剛剛起床時,還想著永遠不原諒她的念頭。現在隻要李君安先打電話過來,席墨堯都會願意接受和好。
但是,看見那個號碼,席墨堯高漲的情緒瞬間降落到最低點,眼裏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
不是李君安,是紐約的父母。
“爸?”
“是我!”朱琪拿著手機,沒好氣的說道。
沙發上,坐著爺爺奶奶,席瑞鴻站在窗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麵。
“媽?有什麼事?”席墨堯知道朱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打電話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事實上,他就沒幻想過,能和媽媽有什麼溫情脈脈像對母子的時刻。
“沒什麼事,隻是想和我兒媳婦聊聊天,”朱琪一向兜著圈打人,“可是打了家裏的電話沒人接,你們今天在外麵?”
“哦,是。”席墨堯淡淡的應了聲。
“安安呢?讓她接電話。”朱琪架起腿,說道。
“她……有事去了。”深知媽媽的性格,席墨堯已經感覺到她是想興師問罪。
肯定看見了那些報告,所以才會打電話過來。
“她的電話是多少?為什麼我們知道的號碼,都是關機狀態?”果然,朱琪開始咄咄逼人起來,語氣也略顯嚴厲,“她到底去哪裏了?”
“媽,你這是什麼口吻,我不是犯人。”對她逼問的口吻很反感,席墨堯說道。
“我可是在關心自己兒媳婦,不可以?”朱琪有些尖銳的反問。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找茬?”席墨堯冷哼,“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說。”
“嗬,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老媽打電話來關心你,臭小子還不領情,你要死磕到什麼時候?真的要等到離婚後,才告訴爸爸媽媽情況嗎?”朱琪有些惱怒又有些心疼的問道。
“誰說要離婚?”席墨堯差點就把圍在腰間的浴巾甩掉泄氣,他現在,最討厭有人說“離婚”!
“新聞上到處都是離婚的消息,你還打算隱瞞爸爸媽媽到什麼時候?”朱琪憤憤的罵了一句,“臭小子!我定好了飛機票,回國收拾你。還有你媳婦,要離婚,也得我們先召開記者發布會,不是她甩了你……”
“有完沒完?說了沒有離婚!”席墨堯被最後一句話刺激的憤怒起來,他心情原本就很差,又加上醉酒後的不舒服,忍不住對老媽吼道,“你也不要回來,結婚的時候不見你人,現在回來鬧離婚,你究竟把我的婚姻當什麼了?”
“席墨堯!”朱琪騰身站起,氣的臉色煞白,她這是在關心他,有錯嗎?
什麼臭脾氣,一點都沒他爸的沉穩內斂!
“我來。”席瑞鴻走到老婆的身邊,伸手拿過手機,“墨堯,你和安安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見那邊傳裏傳來爸爸的聲音,席墨堯才深吸了口氣,克製著糟糕的心情,淡淡說道:“沒什麼,小小的意外而已。”
“紐約娛樂周刊花了整個版麵報告這件事,還是‘小小的意外’?”席瑞鴻歎了口氣,“墨堯,要不,你帶安安回紐約來吧,最近公司的事情也太多,我需要幫手。”
“我得配合新劇宣傳,再過一段時間吧。”席墨堯拒絕,他現在怎麼帶李君安回去?用綁的方式?
“你媽媽一定要過去,已經定下後天的機票,大後天你和安安去接機。”席瑞鴻話中有話,他走到窗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媽脾氣就不太好,順著她一點,隻要知道你和安安之間沒出什麼事情,她就安心回來了。”
席墨堯想到老媽可能回來,頭就隱隱作痛,他哪有精力去應付媽媽?
“還有,不要聽你媽的話,給我鬧什麼離婚,你最近的負麵消息已經夠多了,在這樣下去,形象全無,會影響很多人,知道嗎?”席瑞鴻想到最近公司的考核,幾乎直接將席墨堯從候選人名單中刪掉,他就一肚子的苦悶。
自家的兒子有什麼優點缺點,他最清楚。
隻是脾氣有些差,又在娛樂圈,性子越來越古怪,其他的幾乎沒什麼缺點,要才華有才華,要能力也有能力。
可這段時間鬧出這麼多的負麵新聞來,高層對他的觀察越來越失望,如果再鬧出離婚事件,隻怕高層會覺得席墨堯更無法托付。
他們認為人的品質和性格決定一切,偏偏席墨堯又是個公眾人物,不可避免的會有很多隱私麵被暴露出來。
“另外,這邊的高層組建了調查團,三天前就過去了,你好歹也要收斂自己的行為,就算是不想接受爸爸的事業,也不能給我臉上抹黑啊。”席瑞鴻苦笑,說道。
“我知道。”席墨堯沉默了半晌,說道,“可是,她不想見我。”
“小兩口鬧矛盾,總要有一個人先拉開臉麵去道歉,”席瑞鴻搖了搖頭,這孩子和當初朱琪的脾氣一樣,固執又驕傲,“你是男人,應該寵讓著自己的妻子,不要還和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任性。”
席墨堯沉默的聽著爸爸的話,過了很久,才掛斷手機,看向床上的蔣鑫叡。
四目相對,又是半晌無言。
“你說她現在會在哪裏?”終於,席墨堯開口問道。
“你要去找她?”蔣鑫叡唇邊浮起一絲微笑來,像隻狐狸。
席墨堯抿起唇,如果她和嚴昊清在一起,就不必去找了。他不想自取其辱,在嚴昊清的麵前。
“昨天看到的消息,嚴昊清將安安送到章府,如果猜測的沒錯,應該還在你嶽父大人家裏,她的身體沒恢複過來,你嶽父嶽母應該不會讓她離開。”蔣鑫叡彈掉煙灰,說道,“不過,還是先打電話確認一下比較好。”
“不行,她要是知道我打電話過去,又會跑掉。”席墨堯悶悶的說道。
“那就突擊,剛好快到午飯的時間,我正想著吃什麼。”蔣鑫叡笑眯眯的說道。
“你少抽點煙,得肺癌死了,我不會去給你送葬!”像是終於下了決心,席墨堯對你說完,又往浴室走去。
“要準備車過去?”蔣鑫叡將煙掐滅,問道。
“幫我準備好一套衣服。”席墨堯在浴室門口停下腳步,補充說道,“正式點的。”
“喲,還知道正式登門拜訪。”蔣鑫叡不知道席墨堯剛才電話裏受到什麼刺激,現在居然變成正常人了。
“快一點去準備!”席墨堯的聲音隨著關門聲落下,他打開蓮蓬頭,俊臉上一片掙紮的暗沉。
他和李君安在登記之前,就和爸爸的聯係多了起來,結婚那天爸爸回來,兩個人更是聊了不少……
應該怎麼說呢,爸爸對他做音樂上轉變,席墨堯也看得到。
結婚之後,爸爸和他的聯係更多,每天晚上或者早上爸爸都會給他電話,有意無意的商討一些商業金融的事情,詢問他的意見。
爸爸似乎更想讓他繼承自己的事業,不想讓他在娛樂圈打拚。
阿瑪尼的西服,對身材非常的挑剔,許多亞洲人並不適合它。
可是席墨堯修長挺拔的身材,被完美剪裁的優質麵料包裹,黑色有著無言的壓迫力,讓他整個人從上到下,散發著攝人的視覺衝擊力。
蔣鑫叡的家中,一直放置著符合席墨堯尺碼的衣服,就是為了應對意外事件。
“今天真是太帥了,如果你的心情更好一點的話,絕對秒殺所有人。”蔣鑫叡給他整理著銀灰色的領帶,笑道,“我要是女人,一定忍不住撲上來的。”
“你說,她會跟我回來嗎?”席墨堯對自己在李君安心中的魅力,已經沒什麼信心,如果不是爸爸和他談那麼多,他才不想主動去找她和好。
“那要看你能不能打動她了。”蔣鑫叡深深的看著席墨堯,“李君安可不是那些歌迷,不要去糊弄她,拿出點真心來,她會跟你走的。”
席墨堯有點不想去了,他皺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的確,李君安對他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似乎有免疫力,跟其他的女孩一見自己的麵容就驚呼心跳不同。
真的很懷疑自己的妻子,有視物模糊症,他這麼搶手熱門,居然都留不住她的心。
“算了,我不想去。”席墨堯伸手解著西服,懊惱的說道。
“男人決定的事情,可不能這麼搖擺不定。”蔣鑫叡按住他的手,神色端正起來,“堯,該主動出擊的時候,你要是放棄機會,可是會被別人搶走,還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嗎?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除非你真的想離婚,便宜別人。”
席墨堯俊秀的麵容微微扭曲起來,他不想……不想離婚。就算是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嚴昊清染指李君安。
“需要我帶點什麼過去嗎?比如……花之類的、”
其實很討厭電視劇裏的情節,每次演戲照著台本拿著大束的玫瑰花,他都覺得很惡俗,再加上肉麻的台詞,恨不得把編劇揍一頓。
“放心,李君安可不是潑婦,不會太給你難堪的。”蔣鑫叡當然知道席墨堯的擔心,他笑夠了之後,安慰道,“頂多不和你回家而已。”
“那我過去還有什麼意義?”席墨堯繃緊了臉色,問道。
“一次不行,你去第二次嘛,至少讓她看到點誠心,女人很好哄的。”蔣鑫叡再次笑道。
“老師那邊你確定都已經安排好了吧?”席墨堯突然想起尋葉,他昨天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去過醫院。
“我安排了朋友在那邊照顧,而且老師的情況早就穩定了,你不用太擔心,我下午親自過去陪她。”蔣鑫叡聽到他說起尋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頓了頓,說道,“你既是過去道歉,就不要再想著老師這邊的事情,否則,李君安很可能真的把你掃地出門。”
“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席墨堯皺著眉頭說道。
“幸虧你娶的是李君安,要是換成其他女人,估計你早就被‘麻煩’死了。”蔣鑫叡白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珍惜著點,別大意失荊州,沒見你家夫人身邊,還有個多金帥哥覬覦著?”
李君安和嚴昊清站在花壇邊,對著一株佛手,正在聊天。
“安安,你下午就要去工作室?”嚴昊清很關心她的狀態,說道,“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不要那麼勞累。”
“在爸爸媽媽這裏,雖然清閑,但是會耽誤很多事情。”李君安滿心都是在想著離婚的事情,她知道現在外麵的評論都瘋了,必須盡快去做表決。
否則這樣拖下去,對她和席墨堯都沒好處。
這麼耗下去,眼看著青春和感情一點點的失去,最終連自己都賠了進去,也沒有看到收獲。
她不想再陷入那種痛苦之中,在感情的旋渦裏掙紮著,沒人來搭救。
嚴昊清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仆人們都一陣騷動。
在遠處的大門邊,他看見了騷動的來源——席墨堯。
嚴昊清的心微微一沉,沒有想到席墨堯會放下臉麵來這裏。
但是同時,他又有一絲喜悅——難道說,席墨堯對李君安的感情,超過他的預計?
如果是這樣,在他奪走李君安的時候,席墨堯將承受更大的痛苦。
嘴角不由勾了起來,嚴昊清湊到對著佛手花發呆的李君安身邊,低低的說道:“安安,他來了。”
李君安神情微微一震,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一個像是從電影裏活生生走出來的俊美男人,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在老少仆人們的花癡眼神中,緩步往花圃這邊走來。
席墨堯的胸腔快爆炸了,他在下車前,就看見李君安和嚴昊清在親熱的交談。
這個女人想離婚的真實目的,就是要和嚴昊清在一起吧?
想想就火大,他居然會被一個普通的女人甩掉,那女人還試圖給自己戴綠帽子……
如果不是蔣鑫叡在一邊安撫他快爆炸的情緒,如果不是自己寧願用各種手段囚禁她一輩子,也不允許她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席墨堯才不會下車,忍氣吞聲的往她身邊走去。
反正,先把她弄回家,這筆帳以後慢慢算。
嚴昊清很適時的往後退了半步,對李君安說道:“你先生來了,我好像應該回避。”
席墨堯的腳步放慢,隻有十米的距離,他卻覺得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突然想起爸爸今天對他說的話:如果你會憤怒,你想大叫,是因為心與心的距離太遠,為了填補這種距離,必須大聲的喊叫,才能讓對方聽到……所以在爭吵的時候,不要說讓彼此疏遠的話。
席墨堯用力攥著花,走到李君安和嚴昊清的麵前,影帝級別的演技,在李君安麵前有些失控。
他一直就不喜歡在李君安麵前去演戲,他要是不高興,就會直接對她吼出來,不像在其他人麵前,還要壓抑。
“安安,前段時間……我可能脾氣不太好,惹你生氣……”席墨堯盡管在車上把台詞背的滾瓜爛熟,但是此刻,在嚴昊清的麵前,他還是不能聲情並茂的說出口。
李君安看著遞到麵前的大束玫瑰,眼底的表情很複雜。
她沒有伸手去接,隻是在盡力的冷卻自己升溫的感情。不要就這麼輕易的再被他騙回去,她不能有一絲的憐憫。
因為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婚姻。她要舉案齊眉,兩情相悅,忠誠信任,心底有彼此存在,精神相互依戀的婚姻。
而不是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遊戲。
每一天,她都會努力,每一天,她都會失望。
如此周而複始,她最終會被席墨堯以“愛”的名義奪取一切,陷入婚姻的泥沼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