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或許是壓在下麵了吧。”
沈長安愣了一下，旋即說道。
司北辰卻將此事放在了心上，“不，不是壓在了下麵，而是根本沒有。”
“？？？”
“朕很確定。”
司北辰如是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沈長安絕不可能再找到其他的借口來圓這件事，她攥緊了筷子，眉頭緊鎖。
司北辰給她夾了一筷子的土豆絲，說道：“別皺眉，朕看不得你發愁的模樣，放心吧，奏折絕不會不翼而飛，下午朕幫你想想辦法，先吃飯。”
“嗯。”
沈長安點了點頭，卻食之無味。
用完了飯，沈長安回到戶部，就聽到有人說張玨找她。
“這是你的奏折，拿回去吧。”
張玨遞過來一個折子，正好是沈長安不翼而飛的奏折。
不過沈長安接過之後，卻追問道：“這奏折，怎會在尚書大人手裏？”
聞言，張玨抬頭猶有深意的看了沈長安一眼，“這奏折是中書院那邊遞回來的。”
中書院……
任何奏折，包括是偏遠地區傳回來的信息，都是統一由中書院篩選，再傳到天子手中。
而沈長安的奏折因為被中書院審核完，覺得是無意義的信息，這才被拿了回來。
張玨顯然也看了沈長安的奏折，說道：“以後你這些東西，勿要再寫了。”
“為什麼？”
沈長安沒有選擇喜聲，而是反問道。
張玨一愣，卻回答的很快，“這不符合祖製！沈大人，雖然你聖寵正濃，但若是這樣的東西遞上去，試問哪個人會不生氣？你是先帝定下來的女官，若無大錯，無人可尋你麻煩，但若你執意要做這奏折之上的事，可就別怪言官的嘴，將你剝皮拆筋了。”
若非沈長安還要救張妍，張玨也不願意和她說這些話。
雖然難聽，卻也是實打實的真理。
就連晟帝去挑釁那傳承多年的規矩祖製，都被言官罵的體無完膚，更何況沈長安來做。
想必司北辰就算是知道，也絕不會容忍的吧。
張玨本以為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沈長安就算再倔，也應該懂了。
誰料，沈長安捏緊奏折，說道：“英雄路上注定孤獨，長安自詡比不上英雄，卻也願意為天下女子，做一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
“你……”
“多謝尚書大人的勸誡，長安銘記於心，但既然決定要做，那長安就不怕麵對光時，所承受的陰影！”
沈長安說完，便說一聲‘告退’，而後離開了戶部。
張玨站在原地，歎了口氣，“終究是女子，沉不住氣！”
禦書房。
沈長安去而複返，司北辰並不驚訝，等到前者把事情過程說了一通後，他也並不詫異。
“你早就知道？”沈長安不由得驚訝。
司北辰沉吟片刻，“也不算早就知道，隻是隱約能猜到一些。長安，中書院那些人，都是父輩一代的老頑固了，以後你的奏折，可以直接拿到朕這裏，就不會有人中途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