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00.11)為解心疑釀成禍根
我和大劉的冷戰還在繼續,我很苦,不敢和媽媽說,因為這個婚姻是我自己確定的,我又怕媽媽替我擔憂。我又不能和同事們說,在他們眼裏,我和大劉是最幸福的一對、最般配的一對,他們認為我倆是大家學習的模範夫妻。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隻有薑猛才是我和大劉最致近的朋友,可是也不能向他透漏我們鬧分居的事。因為他知道後容易引起誤會,反而弄巧成拙。
發泄和傾訴是緩解痛苦、憂愁、苦悶的最好辦法。可是我找不到可以發泄和傾訴的人,簡直要把我悶死了。我每天回到家裏總是偷偷地哭。
有一天深夜,我實在忍不住了,便哭出了聲。這時我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我不得不下床,想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可是我推開門,把我嚇一跳。一個高大魁梧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猛地喊了一聲:“誰?”他轉身就走,我借著外麵微弱的光亮,看出他就是大劉,他快步走進他的屋。我也回到屋裏,關上了門。
我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為什麼要站在我的門前?我想有三種可能:第一、他忍受不了長期孤獨的生活,企圖找回昔日的感覺,但是想進還沒下決心;第二、他的心中還有我,聽我哭得悲悲戚戚,他於心不忍,想過來勸勸我;第三、他仍然恨我,而且不除掉我誓不罷休,所以在門口竊聽,如果我睡實了,他一刀把我捅死,然後碎屍。
咳咳!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奇怪的、荒唐的想法?大劉和我深深地愛過,他雖然很倔,但是他心底善良,他絕不會做出殺妻害女的事來。這純粹是我胡思亂想。況且我也沒做過讓他恨之入骨的事來,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我又開始責備自己了。也許是前兩種可能吧?我左思右想該不該到他屋裏,投入到他的懷抱,重歸於好呢?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這樣做,如果我主動到他屋裏,就等於我打著白旗,舉手投降了。我沒有錯,我憑什麼要投降呢?對!我絕不能走這步!
我似睡非睡,昏昏沉沉,忽悠一下,仿佛掉進一個看不見底的深壑。我極度恐慌,想喊喊不出聲,想爬爬不上來。我在痛苦的絕望中掙紮著。這時,我覺得有一條粗粗的大蟒蛇從上麵向我爬來。我在絕望中,緊閉雙眼,等待死神的降臨。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什麼碰了我一下,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從上麵豎下一條長長的繩子,我一把抓住這條救命的繩子,拚盡全身的力氣向上爬去,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可是求生的強烈欲望使我頑強地爬著。我的兩手已經發麻,再也攥不住繩子了,剛要鬆手,我聽到大劉在喊我的名字:“岫岩!岫岩!你怎麼了?快醒醒!”
我睜開眼睛一看,臥室燈亮了。我躺在大劉的懷裏,我喃喃地說:“我還在做夢嗎?”他說:“你前半夜哭,後半夜叫,我怕你出事,沒敢睡覺。可是我聽你吭哧吭哧地好像上不來氣,緊接著你又呻吟起來。你哪不舒服?用不用上醫院?”這是他這一個月以來和我說話最多的一次。我聽了之後百感交集。
人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曾經深深地愛過,愛得死去活來,所以不管出現什麼問題,在關鍵時刻還是動心的。我告訴他:“剛才我做了一個惡魔,掉進一個看不見底的深壑。是你放下一條粗繩子,把我救上來了。”
他沒有絲毫表情地說:“聽你的聲音,一定是夢魘了,我想你在夢中一定非常難受,所以我才把你叫起來。”然後他把我輕輕放下。
我實在抑製不住我激動的心情,像以前一樣,仰起頭盯著他那無神的眼睛,猛地撲到他的懷裏,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狂吻起來:“親愛的,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你心裏一定也很苦,你一定是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我求求你說出來吧!不要再這樣折磨我們自己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有多好?我實在受不了啦,你說出來好嗎?”
我以為我這番苦求,一定會打動他的。可是他一點也沒受感染,一點激情也沒有。他冷冷地說:“現在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快睡吧!明天我們都得上班,等我把問題弄明白了,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是不是今晚。睡吧!也許那些問題都會得到圓滿的解決的。睡吧!什麼都不要想?他用力地從我的擁抱中掙脫出來,默默地回到他的房間。
我絕望了,我的淚水、我的祈求,並沒有打動他。這個鐵石心腸的人,隻不過發自人的本性,過來看看我這個夢魘中呻吟的人。他沒有和我和好的意思,是我誤會了,自作多情。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這樣低三下四地向他乞討愛?
我的的確確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他解救了我,其實醒了以後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清醒之後,我又回到這殘酷的現實生活中來——維持著這個無愛的婚姻。
一天下午我到托兒所送奶是,時的小天使不在了,我大吃一驚。阿姨告訴我:“下午一點多鍾就讓她爸爸和她的奶奶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