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理他, 唐淨涼涼道:“哦,這麼帥,為什麼還是單身狗呀?”
何遇怒道:“你自己不也是單身狗, 還好意思說我!”
唐淨:“不好意思我不是人, 不需要像你一樣用有限的生命來求偶謝謝!”
何遇忿忿一指冬至:“那他也是單身狗, 你怎麼不說他!”
無辜躺槍的冬至表示心累。
唐淨道:“他比你帥多了好麼, 趕明兒我就給他介紹女朋友,華東分局美女不少, 像冬至這種,她們肯定都搶著要!”
何遇:“他不會跟你去華東分局的, 我們總局預定了!我還要讓我師叔收他為徒, 他是我們閤皂派的預備弟子!”
唐淨嗤之以鼻:“我隻聽過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 沒聽過還有預備弟子的, 閤皂派有什麼好的, 不如拜我為師,我能教他的比你們多多了!”
他看向冬至, 嫣然一笑:“怎麼樣,要不要拜我為師?剛才你也看見了,連何遇都得靠我來救場, 他們閤皂派也不過如此!”
何遇要不是躺在地上, 現在早就跳腳了:“不許去!”
在兩人的目光逼視下,冬至壓力山大:“我已經答應過何遇了……”
何遇哈哈笑起來, 反而被自己的咳嗽聲嗆到。
“咳咳……我就說我們家小冬至不是見異思遷的人!”
冬至知道唐淨根本沒有收自己為徒的意思, 隻不過在跟何遇打嘴仗, 趁兩人休戰的間隙,他忙道:“張充暈過去了!”
唐淨走過來察看一下,嫌棄道:“沒有大礙,估計有點腦震蕩。龍虎山現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種貨色也好拿出來?別說人魔了,連潛行夜叉他都收不了!”
何遇咳嗽兩聲:“他就是因為學藝不精,好高騖遠,才會被踢下山來的,龍虎山這一代的佼佼者我見過,叫張珩,能耐不比我差。”
他從身上摸出一個黑色的瓷瓶,打開塞子,又勉力盤腿坐起,雙手持咒。
“閤皂山弟子程洄,速速魂歸來兮!”
“閤皂山弟子程洄,速速魂歸來兮!”
念到第五遍時,冬至恍惚看見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飄過來,迅速沒入瓶口。
何遇飛快摸出一張符籙,貼在瓶子周身,將其包裹起來。
“我要帶著小冬至回一趟師門,讓師父他們將程洄的魂魄歸位。”何遇道。
唐淨沉默片刻,忽然問:“那這裏的收尾工作呢?”
何遇:“啊,我突然胸口疼,啊,我暈過去了!”
說完還真眼睛一閉,倒在地上。
唐淨、冬至:……
冬至上前察看,又是掀眼皮又是搖晃人,末了對唐淨道:“……好像真暈過去了。”
唐淨抽了抽嘴角,忽然走過來。
他把何遇上衣襟口往兩邊撕開,將他雙手按在撕開的口子上。
冬至驚恐道:“你想做什麼!”
唐淨把何遇擺弄出自己撕衣服的暴露狂模樣,然後高高舉起手機,自己湊過去,右手剪刀手放在下巴,四十五度抬頭明媚憂傷,哢擦一聲按下快門。
冬至:……你們真是夠了。
唐淨一連拍了好幾張,才心滿意足收手:“留個證據,免得他不記得欠我一次人情。”
他見冬至一臉無語,摸摸他的腦袋道:“你可別跟著他學壞了,要是閤皂派不肯收你,你就到上海來找我好了!”
唐淨說自己是男的,可從裝扮到嗓音,卻無一破綻,冬至被他的摸頭動作弄得有些窘迫,又不好意思避開。
“多謝唐哥。”
何遇躺在旁邊悄悄翻了個白眼。
都多少歲的老妖怪了,還好意思裝嫩,嘔!
對冬至來說,他已經不想回憶自己最後究竟是怎麼把何遇和張充兩個人給搬到醫院去的了。
因為動靜太大,眾人當時還被保安發現,差點報警,幸好唐淨用幻術迷惑對方,一行人總算有驚無險得以離開。
何遇看似還能跟唐淨鬥嘴,實際上傷勢比滿頭鮮血的張充還要嚴重,身上多處內髒有傷,軟組織挫傷,差點讓醫生轉到重症監護室去。
冬至好一些,除了多處擦傷之外沒有大礙。
這次天源大廈鬧出這麼大動靜,一開始何遇還能用結界兜著,後來鬧大發了,又是電閃雷鳴又是天空漩渦,很難不引起普通民眾的注意,天源大廈天台倒也罷了,頂多也就碎了些地磚,損毀一些牆壁,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還能推到天災身上去,但一番動靜實在太大,沒過幾天論壇上就出現什麼天源大廈鬧妖鬧鬼之類的小道消息。
廣州辦事處隻剩下一個林峻實在不頂用,唐淨隻得到處奔波,既要向上頭彙報,又要跟兄弟部門溝通消除不良影響,忙得焦頭爛額,一怒之下向總局提出嚴正抗議,說如果廣州這裏再不加派人手駐守,他以後就堅決不來收拾爛攤子了。
很久以後,當冬至已經成為特管局舉足輕重的一員,途經廣州來辦事時,才發現唐淨的抗議不是沒有效果的,這裏的辦事處已經升級變成了華東分局下轄的分局,人員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都是後話了。
十天後,何遇的傷勢稍微好一些,就帶著冬至和少了一魂的程洄踏上前往閤皂山的旅程。
何遇的傷勢還沒好全,但程洄的殘魂急需回體,拖得越久,魂魄的陽氣就越弱,對程洄越不利。
抵達閤皂山下時,何遇的手機就響了。
冬至餘光一瞥,原本漫不經心的坐姿不知不覺挺直。
何遇咦了一聲:“老大要跟我們視頻通話?等等!”
他飛快把自己頭發弄亂,解開自己幾個上衣紐扣,順手給自己幾個巴掌。
冬至:??!
何遇又過來扯冬至衣服,冬至趕忙伸手格擋。
“你幹什麼!”
何遇理所當然道:“賣慘啊!我們不弄得慘一點,怎麼讓老大同情,怎麼多要點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