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慕淺終於將霍祁然的新學校事無巨細地了解完之後,依舊不願意離開,隻是她也不能始終待在學校裏影響霍祁然上學,索性選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咖啡廳坐著,安心地等著霍祁然放學。
霍靳西自然由著她,將她送到咖啡廳之後,便回公司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霍靳西離開之後,慕淺便問咖啡廳服務員要來了紙和筆,一下午坐在那裏,就忙了一件事。
她在計算,計算這些年以來,她到底欠了葉惜多少。
從她離開霍家開始,就是葉惜一直陪著她。
從初到美國,到後來從岑家離開,葉惜都是陪在她身邊的那個。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從葉惜那裏得到了很多。
她初到美國,人生地不熟,跟容清姿又沒辦法相處,那時候,她傷心而倔強,什麼都不想問容清姿要,衣食住行,都是仰仗葉惜。
容清姿對她始終不聞不問,後來,倒是岑博文會偶爾會讓人給她送生活費。
包括後來她上大學的學費,也是由岑博文提供的。
岑博文的慷慨讓她的日子好過了很多,但是這中間,卻還是免不了葉惜的許多幫助。
從她懷孕開始,每一次葉惜來看她,總是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而來;
家裏缺什麼,永遠是她自己都察覺不到,葉惜就幫她搞定了;
她沒有收入,處處仰仗別人的資助,自然隻想著溫飽,葉惜卻將她的生活質量盯得緊緊的,生怕她有一絲委屈了自己,吃穿用度,幾乎都是雙份,連自己喜歡的衣服也會給她備上一份,哪怕那時候她懷著孩子,根本就穿不上。
到後來,她生下孩子,葉惜對她就更好了,對孩子更是慷慨,每次來費城,給她們添置的東西幾乎可以堆成小山。
她專注上學的那兩年,孩子身上的花銷,幾乎是葉惜一力承擔,連照顧孩子的阿姨都是葉惜請的。
慕淺就這麼一筆一筆地算著,每一筆,都算得清清楚楚。
誠然,她是欠了葉惜很多,可是她欠的這些,抵消不了葉惜做過的事。
更何況如今,她準備把這些都還給葉惜了。
一個下午,慕淺寫滿了將近十張紙,盡量毫無遺漏地清算。
最後,她算出了一個價格。
在這個價格的基礎上,她算上通脹和利息,最終得出3082.52萬這個數字。
具體到百位數,隻多不少。
慕淺沒有猶豫,算完之後,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齊遠,讓他幫自己把這筆錢轉到葉惜賬上。
“葉小姐?”齊遠似乎有些疑慮,反問了一句。
“是。”慕淺說,“我欠她的。”
齊遠應了一聲,道:“我稍後就辦。”
“越快越好。”慕淺說。
齊遠一聽,知道這事不能耽擱,連忙道:“我立刻就辦。”
掛掉電話,齊遠看著一會議室埋頭工作的審計師、會計師和律師,站起身來道:“請大家保持高效,爭取今明兩天內出結果。我暫時離開一下。”
會議室內,眾人緊張而忙碌,不敢有絲毫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