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確表態?”千星握著莊依波的手驀地一緊,“那就是他還會繼續對付霍靳北?”

“我不知道……”莊依波神情一頓,又一次看向千星時,眼裏充滿了愧疚,“或者……是我自己不敢等到他表態。”

麵對著那個可怕的男人時,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哪怕她明明已經鼓足了所有勇氣,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在最後一刻潰逃。

她知道自己很沒有出息,可是當時那樣的情形,她根本就沒有辦法。

千星聽了,忍不住咬了咬牙,忽然道:“你不敢等到他表態,那我去問他!我可不怕麵對他!”

千星說完,鬆開莊依波的手就要轉身離去,莊依波卻一下子拉住了她。

“你不用去了。”莊依波說,“我剛剛去找他的時候,他正要離開酒店去機場,這會兒可能已經飛了——”

千星心頭驀地大驚,“他去哪兒?是回濱城去了嗎?”

莊依波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聽他旁邊的人說,他是要去國外……”

千星聞言,神情不自覺地一鬆,可是下一刻卻又緊繃起來,“就算他去了國外,霍靳北也未必安全啊,他現在就在濱城,那裏是申望津的地盤,他可能隻要稍稍一個令下,就能要了霍靳北的命——”

千星語速急促地說到這裏,驀然頓住。

因為莊依波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仿佛是想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千星驀地轉開臉,安靜了片刻之後,道:“算了,他有沒有事,也跟我沒有關係。”

莊依波聽了,也沉默片刻,才道:“先上車,我們進去再說。”

兩個人進了屋,莊家沒有其他人在,莊依波徑直拉著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千星在她床邊上坐下來,依舊是心神不寧的狀態。

莊依波見狀,才又問了一句:“霍靳北什麼去的濱城?”

“今天。”千星回過神來,垂了垂眼,麵無表情地回答。

“他去那裏幹什麼?”莊依波說,“你怎麼不勸勸他?”

“勸得動就好了。”千星說,“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他非要把一個交流學習的機會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我有什麼辦法?既然他一心要求死,那就遂了他的意唄!”

“那他媽媽知道事情的因由嗎?”

千星搖了搖頭,“我不敢說,怕嚇到她……”

“也是。”莊依波說,“他媽媽要是知道了,剛才可能也不會對我那麼溫柔客氣了……畢竟我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千星這才又抬起頭來看向她,“你說什麼呢?我說過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你根本不用把責任擔到自己頭上!再說了,霍靳北他媽媽是溫婉沉靜通情達理的人,就算她知道了整件事,也是不會怪你的!”

莊依波聽了,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輕輕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認識他媽媽的?怎麼會這麼了解她?”

“我……”聽到這個問題,千星張口結舌。

可莊依波還專注地等著她的回答。

千星避無可避,終於道:“我是在霍靳北出車禍的時候認識她的……隻見過幾次而已,可是他媽媽很溫柔,很熱情,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