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也會簽在天寂。聶南朔時隔一月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斥巨資籌備一部同性戀題材的電影,雖然現在還沒開始選主角,但是不出意外的話,男一就是你了。”
剛要為自己簽在天寂高興的景斷夏,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當場就愣了。
“我演男一?為什麼?我沒有演戲經曆啊!而且同性戀題材的電影不好拍吧?斥巨資真的好嗎?”
景入秋安撫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別擔心,天寂總裁想拍的電影就沒有票房不大賣的。聶南朔很看重這部片子,從導演到場記無一不是資曆最深厚的,但是演員必須是新人,這是他的要求。”
景斷夏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當機,轉不過彎來了。
“不是,為什麼啊?我怎麼不理解他的腦回路呢?既然這麼看重,為什麼不找有資曆的老演員?”
“就是因為太看重了,所以不希望片子最後成功是因為強大的演員陣容吧。”景入秋感慨了一下,隨後笑著為弟弟打氣,“別想那麼多了,你的性向早就人盡皆知了,用一部天寂總裁親自安排的同性戀題材影片作為你的出道作品,怎麼算都是你賺了,爸媽會幫你安排好的。”
景斷夏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低頭繼續看雜誌上聶南朔的照片,然後又忽然高興地抬頭看著景入秋,笑問:“如果我成功當上男一的話,是不是有很多機會見到他?他籌備同性戀題材的電影是不是說明他也是同性戀?”
眼前的弟弟兩眼冒桃心,景入秋來回看著聶南朔的照片和弟弟的桃花眼,心裏猛然湧出一股不祥之兆。
伸手將那本雜誌蓋上,景入秋有些疑惑又有些嚴肅地問:“斷夏,你不會喜歡上聶南朔了吧?”
景斷夏雙眸中兩顆桃心悠然飄到臉頰上化成兩朵淡淡的紅暈,佯裝扭捏害羞地點頭,“這是一見鍾情,他就是我今生的愛人,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啊?!
景入秋捏住弟弟的臉讓他正常一點,“我怎麼記得剛才還有人說同性戀是不對的,是誰要在爸媽麵前發誓改過自新的?”
“此一時,彼一時,”景斷夏癟著嘴拿下哥哥的手,再次翻開那本雜誌,笑看著雜誌上聶南朔的照片,“性別不同怎麼相愛?同性戀有什麼錯!”
景入秋無奈地抽了抽嘴角,“老祖宗的規矩呢?”
“哥,老祖宗的規矩不是自然法則,也不能當飯吃!”
景斷夏一臉義正言辭,完全把自己先前說的話全盤否定了。頓了一下,環顧四周,從沙發麵前的茶幾上拿來一個杯子在景入秋眼前比劃著。
“你看,就像這個杯子。它為什麼叫杯子而不能叫筷子呢?這是因為老祖宗那輩就叫它杯子,所以我們也一直習慣叫它杯子。如果老祖宗那個時候給它取名為筷子,那我們現在肯定也是叫它筷子。”
景入秋點點頭,然後奇怪地看著弟弟,“你想說明什麼?”
“我隻是想說明,老祖宗傳下來的隻是一種習慣,而不是對錯和法則。”景斷夏放下杯子,繼續欣賞聶南朔的照片。
對於弟弟的強詞奪理,景入秋無可奈何,其實他心裏也默默地覺得——弟弟說得真有理!
但是即便如此,景入秋還是不讚同弟弟喜歡聶南朔。
“斷夏,你的性向家裏人早就接受了,你喜歡男人哥也不會說什麼,但是有兩個男人,哥是不支持你喜歡的。”
景斷夏扭頭看他,一向溫和的哥哥這麼嚴肅?
景入秋嚴肅地看著弟弟,一字一句地說:“一個是韓穆,他太渣,不值得你愛;另一個就是聶南朔,他太專情,你愛不起。”
“專情的好男人都不準我愛?你是不是我親哥啊!”景斷夏翻了個白眼,果斷忽視了韓穆那隻花公雞。
景入秋摸摸自家弟弟的腦袋,歎息道:“專情的男人是好,可是他專情的對象不是你,一切都白搭。”
景斷夏一怔,“他有愛的人了?”
景入秋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切,“他有一個愛了三年,疼了三年,寵了三年的愛人。不過……一個月前,心髒病猝死了。”
景斷夏猛然睜大了雙眸,覺得心髒忽然跳得極快,有種控製不住,隱隱泛疼的感覺。再低頭看聶南朔的照片時,才發現他英俊的麵容上,那一抹悲痛隱藏得那麼生硬。景斷夏覺得心裏抽痛難忍,他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見鍾情卻會這麼心疼他,可是心裏的疼痛卻是那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