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死的。”林天煊麵無表情道：“隻是現在不是時候，所以我不會讓他們如何。”
水泡之外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淮旌手執長劍與祖龍纏鬥，不再是同之前幾次一般的輕鬆，祖龍的血染紅了海水，淮旌也同樣受了傷，隻是緊咬著牙，沒有出聲。
不同於其他人，他之前林天煊口中的他是什麼東西，所以他才不想輸，暫且不說祖龍的實力在被天道接手之後提升了幾個層次，對於淮旌來說，這便是一場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的戰爭。
那個東西是林天煊創造出來的，被賦予了管理這個世界的權利，卻不知為何非要緊跟著他們的腳步。淮旌對天道本就頗有怨念，加上他搞出一個墨曉，現在還給他們找麻煩……
不弄死這條龍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路銘楓本來還想和林天煊辯駁兩句，卻又聽到一聲龍吟穿破蒼穹，扭頭看去，發現水中早已一片混亂，他們根本看不見淮旌在哪。
“你不擔心你徒弟嗎？那可是祖龍！”路銘楓難免有一點激動。
林天煊沒理他，手指微動，水泡便隨著那竄出水麵的祖龍懸浮到了空中，海麵上此刻烏雲密布，金色的巨龍盤桓在烏雲之中，五爪張開，龍首猙獰！
另一隻巨獸懸浮在他的對麵，藍色的鱗片被水潤濕，就算在這一片漆黑之中也閃著淡淡的藍光，比之隱在漆黑烏雲之後的金色巨龍，這隻巨獸看上去倒是比較像正義的一方。
“麒麟……”龍銀有些驚異，淮旌的獸身確是麒麟模樣，隻是比之其他的麒麟顏色不同，其他地方也有略微的小差別罷了。“為何我沒見過……原來是麒麟一族的嗎……”龍銀看向林天煊的目光都變了。“你居然收了麒麟族的做徒弟……”
林天煊盯著變成了獸身的小徒弟，麵不改色道：“他不是麒麟族的。”他可不想過幾天有麒麟族的冒出來和他搶徒弟。“並不是所有的麒麟都是麒麟族的。”
龍銀皺眉道：“麒麟一族對後裔看得非常重，你最好還是帶他去一趟麒麟族的好。”
林天煊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小徒弟是他看著從蛋殼裏爬出來，一點點長大的，和麒麟一族沒有半點關係。
兩隻巨獸已經放棄了鬥法直接開始了撕咬，林天煊對這樣野蠻的戰鬥頗有些不耐，喂喂皺著眉盯著兩隻看，許久才開口道：“祖龍有些不對了……”
龍銀正在觀摩戰鬥，聞言一愣道：“哪裏不對？”
“他不是他了……”林天煊冷聲道：“‘他’進入了祖龍的身體。”
路銘楓擦了擦眼睛，也沒看出來到底什麼進入了祖龍的身體。
與祖龍對戰的淮旌也很快察覺到了對手的改變，他迅速與祖龍拉開一段距離，然後看著那條之前一上來就打沒有一句廢話的龍渾身金光閃爍，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
林天煊有些奇怪道：“明明鳳凰是一個妙齡女子模樣，為什麼祖龍卻是個中年男子？”
龍銀抽了抽嘴角道：“我不知道，我從出生就沒怎麼見他，我也不清楚。”
“終於見到你了。”中年男子，或者說是天道開口的第一句話，像是見到了久未見麵的友人一般的親切。
淮旌見他化為人身，自然也就變了回來，聽到天道的話並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看向他，嚴重的殺意分毫未減。
天道笑了笑道：“你想殺我？為什麼？”
“殺你不需要理由。”淮旌道：“隻是因為我想殺你。”
天道沒有在意淮旌的語氣，隻是道：“真好啊，原來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嗎？還是第一次這樣觸碰到空氣，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看到世界……真是美好……”
“不屬於你。”
“的確。”天道冷笑一聲，扭頭看向不遠處那個水泡，他的目光穿過林天煊落到墨曉身上。“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你是怎麼從我布置了那麼久的魔域之中把她帶出來的？”
淮旌道：“你管不著。”
“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我殺了你看完你的記憶就知道了。”天道的目光又一次略過林天煊轉了回去。
夏衣皺著眉頭對林天煊道：“他看不到你？”
林天煊眉眼彎彎：“我不想讓他看到我，他自然是看不到我的。”
路銘楓往後退了兩步，覺得這個水泡裏溫度有些不正常：“你想要做什麼……”他總覺得現在的林天煊有點不對勁。
“沒什麼，把他倒帶重置一下而已。”林天煊盯著天道看，同淮旌看他的目光一般，滿是殺意。
天道對他的察覺遠比他猜測的多，林天煊不需要這樣的天道支配這個世界，卻又不能毀滅他，那麼就隻剩下一個選擇，讓天道回歸到最原始，隻會隨著規則運行的那個時代……
抹殺現有的，天道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