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的媽媽殷素素曾說過:女人都是會騙人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雪奈卻覺得男人騙人的功力要比女人強很多,怪不得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做負心漢,卻沒有負心女一說。如果普通人也有了像忍者一樣的能力,豈不是能夠假死一萬次騙一萬個姑娘。
嘶啦一聲,浸血的衣袖被撕開,打斷了女孩極力壓製恐慌與難過而飄遠的思緒,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淌著鮮血的手臂。
即使是漩渦族人,女孩超出常人的恢複能力仍舊無法完全融合強大的木屬性查克拉,手臂已沒有一塊完成的皮膚,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與焦烤味兒,手腕處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左手則因為有封印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如果鹿湊在就好了……”止水看到女隊友因為疼痛皺緊眉頭,眸光微斂劃過暗芒,而後從忍具袋裏翻出繃帶與金瘡藥,熟練地上藥、纏繃帶,將最後一根係好才抬眸看向以一種怪異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孩。
“抱歉雪奈……”止水細長的眉輕蹙,略顯尷尬地撓撓後腦壓低聲音,小聲開口道,語氣雖然淡淡的不起波瀾,雪奈還是從裏麵聽出了一絲歉意。“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還不能被你殺死,如果我死了就沒人保護你了。”
雪奈瞪大眼睛對上仿佛將整個夜空都裝進眼底的深邃眼眸,很久沒有回想起男孩自挖雙眼的情形與方才自己趁他放鬆警惕手持苦無刺進左胸口的情形漸漸重合,明明很難過恐慌,痛苦地想要大哭,眼睛一眨一眨地幹澀難受,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雪奈?”如果女孩大鬧一頓,像以前一樣推他喊他,那便說明沒有什麼大事,過去一段時間後便會恢複,畢竟雪奈雖然刁蠻任性,卻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大概是記性不好用,轉身就忘。
雪奈查克拉暴走時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止水早有覺悟所以靠近女孩時已做出完備戰略計劃哪怕是將其打暈也得把她帶回村子。所以在女孩拔出苦無時已有所察覺,依靠技高一籌的反應能力發動替身術與瞬身術,本體已躲進盤根錯節的樹幹鎖鏈後麵,伺機行動。
令他沒想到的是,在替身術還沒解開之前,雪奈已經清醒了過來,雙眸空洞無神愣愣地盯著已被自己‘殺死’的同伴屍體,不哭不鬧,宛如一具沒有生氣的牽線木偶。
然後,替身術解開,原本睜著紅眸的屍體砰地一聲變成一塊斷木,然而女孩卻好像沒有發現一樣,保持原來的姿勢跪坐在泥濘的土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他按捺不住再次出現,猶如死灰的清眸才動了動,回過神來。
防止再次被砂忍發現,止水不得不先帶她離開混雜著血腥味兒的戰場,二人沿著三點鍾潛行數百米才找了一處潮濕泛著泥土氣息的山洞躲了進去。
雪奈的左臂情況不容樂觀,憑著對傷勢程度的初步估計,已經傷及筋骨能不能保得住還是未知數,止水隻能對傷勢進行簡單地包紮止血,具體情況還得回到木葉據點由醫忍處理。
止水已經做好被女隊友埋怨的準備,沒想到雪奈的反應,更準確的說,精神狀態要比想象中的嚴重得多。
她就這樣一言不發,布著劃痕的小臉,神色淡淡、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原本水靈的大眼睛失了神采,呆呆的透著迷茫。
“真的很抱歉。”止水又重複了一遍道歉的話,見隊友似乎還是不想理自己的樣子,隻能決定先把她帶回涼田那邊再從長計議。
“你都看到了……”
止水正在整理忍具,聽到隊友開口說話,抬眸疑惑地看向她,不知道話中所指。
“我、我……真的是怪獸……”雪奈裹緊薄毯,大概是山中家的清除記憶忍術被解開,這一回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對發生過的事情沒有記憶,相反不但有記憶,還記得清清楚楚。
滿目的木質鎖鏈宛如蛟龍般氣勢如虹,夾雜著凜冽殺氣一波又一波攻擊著射程之內所有的活物,曾經為了測試柱間細胞融合度,大蛇丸命令她殺光近百名實力不強的叛忍,其中還包括手無寸鐵的普通村民,婦女、兒童、老人。
那個時候的雪奈是絕望的,完全出於求生的本能任由查克拉暴走襲擊所有人隻為活下來,而現在成為了忍者每天遊走於刀尖之上,與死神玩拉鋸戰,麵對殺人和屍體時沒了太多的惻隱之心與深深的罪惡感。
“我、我……是失敗的實驗體,我……竟然親手殺了你……”雪奈右手不住地顫抖,自責、內疚、傷心、絕望一一閃過眼底,然而她的語氣卻十分平靜,平靜得令人感到害怕。
“……雪奈。”止水細長的眉皺緊,雖然不知道女孩口中所講‘實驗體’為何,但明白那股不易控製的強大查克拉並不屬於她,好像能夠猜到她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