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奈,你承諾過願意付出生命保護帶土的,可是他卻死了。”
“帶土原本不需要去岩忍戰場的,是你去找的自來也大人請求的人員調動,帶土是頂替了你的位置去執行的任務,然後死在了北方的戰場上。”
“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但止水說不想看到你,那麼你暫時不要來找他了,你剛剛回村很多情況並不了解,你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和宇智波走得太近。”
直到第五天清晨,結束既定訓練計劃,在往慰靈碑方向走的路上,雪奈還在想那天在宇智波族地門口發生的事情。
——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陪著她’的止水,扔下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轉身就走,很快身影沒入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後麵,千鶴走出的步子頓了頓,像是猶豫了很久才轉身走回來,語氣很淡地將理由娓娓道來。
理智告訴她,帶土的死並不能怪在自己身上,而是應該歸咎於戰爭,但是……
如果,如果去岩忍戰場的人是她,而不是帶土……
如果,如果她沒有任性地去找自來也大人請求人員調動的話……
是不是那個總是喊著要成為火影、臉上帶著燦爛微笑的男孩子就不會死……
帶土,對不起……
止水,對不起……
死的人應該是我這個沒有存在價值的失敗實驗體……
想到這裏,雪奈腳下步子一頓,用力按了下左臂還未痊愈的傷口,疼痛勉強使得神智清醒些,強迫自己壓下想要奪目而出的眼淚。
書上說,忍者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不應該暴露自己的情緒,她從未見過自家姐姐哭,所以同為漩渦族人的她也不應該哭,不應該有眼淚,應該樂觀堅強。
她不能再這樣任性地墮落下去,她還有愛她寵她的姐姐,水門哥哥現在是最有競爭力的四代目候選人,身為人柱力與準火影夫人的玖辛奈在村內的處境也不容樂觀,她不能讓姐姐煩心之餘還腰為自己擔心。
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原本翻江倒海而來的負麵情緒被壓下,步子似乎也輕快了些兒,忍者靴噠噠地踩在結冰的路麵上。
行至慰靈碑,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宛如迎風的稻草人般站在那裏,像是站了很久,雪奈看到銀色的發梢凝著冰屑,肩膀與忍者靴上堆積著厚厚的雪。
他雙手揣兜,腰板挺直,銀發耀眼。
“早安,卡卡西。”雪奈走過來,拂落慰靈碑的積雪,才抬頭對著比自己高一點的男孩打招呼。
四天前,在去圖書館複習考試的路上,被穿著蟲綠色忍者製服、精力仿佛永遠用不完的黑發男孩碰上,硬是拉著操練了一個下午。雪奈贏得異常艱辛,一邊感慨‘野獸’凱進步飛速,一邊計劃著將訓練量翻倍。
凱對她說,卡卡西這段時間很不對勁兒,變得散漫毫無時間觀點,也不參加訓練,每天都無精打采得像是著了魔,曾經他偷偷跟蹤過他一次,竟然看到畢生的對手竟然在對著慰靈碑說話,凱不得不開始懷疑卡卡西是不是在執行任務時不小心撞到了頭,才會出現這種詭異的舉動。
對此,雪奈先是表示懷疑,畢竟有著‘別人家的孩子’與‘訓練狂魔’之稱的天才男孩絕對不可能對著一塊石頭說話和消磨時間,然而當她第二天被凱拉到慰靈碑前時,看到的是處於休假期,穿著簡單隨意的運動裝,沒有戴護額的卡卡西安靜站在石頭前,黑色麵罩下麵清秀的側臉緊繃,聽到聲音後慢慢回頭,一雙異色的瞳眸毫無生氣,瞳色很淡,眼神很冷地看著他們。
雪奈不覺心頭一緊,麵露驚詫之色,因為她看到卡卡西原本黑色的左眼不知為何,已被換上了一隻二勾玉寫輪眼,腦海裏不覺閃過風鏡男孩陽光般的微笑與男隊友深邃清澈的墨眸,沒有理由,就知道十分確定那隻眼睛就是帶土的。
男孩從來都不是個在乎名利與實力的人,雪奈不會聽信村內唯恐天下不亂者與宇智波激/進/派,四處散播的謠言——準四代目火影的弟子旗木卡卡西窺視同隊隊友宇智波帶土的寫輪眼,將其殺害並且奪得左眼。
“早安,雪奈。”卡卡西慢半拍地轉頭,頭頂的厚厚積雪因為轉動的動作,坍塌了一塊,雪花落了一臉,顯得有些滑稽,護額向左下拉恰好擋住了那顆猩紅色的二勾玉寫輪眼,露在外麵的右眸彎成柔和的月牙狀,看起來像是在笑,然眼底卻沉靜如冰,隱隱地透著寒意,就像那天晚上止水看她的眼神一樣。
雪奈忍不住蹙眉,覺得笑著的卡卡西要比不笑時更加給人壓力,別過視線看向石碑倒數第三行新刻上去的‘宇智波帶土’五個字,心冷不丁地揪了一下,再次說出每回見麵都說出來的那句話。“抱歉,卡卡西,帶土是頂替了我的位置去的岩忍戰場,如果他沒去的話,就不會死……”
“雪奈,你明知道這事與你無關……”卡卡西回過頭,白多黑少的墨眸映出石碑上的人名,話鋒一轉道。“或者這句話你應該是去對止水說,說不定他會原諒你。”
“卡卡西,你對女孩子說話這麼犀利,一定會注孤生的。”
“你是女孩子嗎?”
“……再見。”
在砂忍與岩忍戰場上取得小勝的木葉並沒有和平太長時間,火之國-波之國臨海邊境駐紮的木葉忍者傳來關於海域最新情報——與火之國隔海相望的水之國霧隱忍者村蠢蠢欲動,恐怕是想趁木葉處於戰後重建時期趁虛而入、漁翁得利,竟然將邊境巡邏戰船從兩艘增加到四艘,並且不顧木葉一方的警告多次越境,意圖不軌。
為此,高層不得不召開緊急會議,討論決定派遣以準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為隊長的偵查分隊前往收集情報與支援駐紮的木葉忍者,防止霧忍突然入侵發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