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坑深九十五米 慢慢淪陷(1 / 2)

眼睛……去哪裏了……

雪奈摸了摸空空的左眼眶,粘稠的鮮血順著指尖淌到指縫,彙聚成股慢慢流下,僅餘的右眼流轉,視線落在占滿鮮血的左手上,稍一愣神雙腿就被發動木遁忍術的藤蔓盤旋禁錮。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自從姐姐與姐夫犧牲後,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不在狀態,哪怕是投身於災後重建工作和叛逃出村後,雖然在很多場戰鬥中取得小勝,但雪奈知道那並非靠自己的實力,而是依靠像是外掛般的木遁忍術。

現在,似乎遇上了更加強勁的對手。但是令雪奈反應遲緩的原因並非那名根部忍者的實力太強,而是這令她越發肯定一件事。

木葉忍者村自初代目火影犧牲後,為了更好地控製九尾查克拉,關於柱間細胞的實驗從未停止過,如果根部有能夠發動木遁的忍者,為何在九尾襲村的時候,沒有被派出來對抗九尾。也許這樣想並不對,有辱姐姐與姐夫為大義犧牲的精神,但雪奈真的找不到任何可以說服自己‘他們不是木葉高層所害’的理由。

捂住左眼的左手放下,攢著苦無的右手五指收緊,右邊灰藍色的眼眸映出雙手保持結印狀態,戴著動物形狀麵具的根部忍者,視線流轉落在他左邊的茶發忍者身上,清寒的深色瞳孔一陣緊縮,樹影斑駁的光暈襯托下顯出冷漠的死寂。

“都退後。”像是感覺到叛忍身上一瞬迸射出的殺氣,根部第九分隊隊長祿郎黑眸微眯,朝三名隊員打了個小心警惕的手勢,而後回頭視線對上女孩宛如冰川般淩冽的右眸,開口勸降道。“漩渦雪奈,不要做徒勞的反抗,你的忍術我們早已進行詳細分析,交出人質跟我們回村子,火影大人會從輕發落。”

“如果我說不呢?”雪奈咬緊牙關,強壓下左眼眶內的刺痛,聲音比以往聽起來更加冷漠。

“呐,我就說吧,別看她是漩渦家的吊車尾,實際上是個十分難纏的狠角兒。”茶發忍者冷笑開口,右手五指驀地收緊,砰地一聲掌間染血眼珠被捏碎。

“裕子,你……”祿郎麵具後的眉頭緊擰,看著裕子緩緩攤開的掌心,紅色血塊物體自指縫落下,歎了口氣道。“上頭下令捉活口,你挖她眼睛做什麼?”

“這樣的話,她就更沒有反抗能力了。”裕子抖落掌心的血色碎塊,碧眸轉動,視線落在雙腿被藤蔓捆綁的女孩身上,聲音聽起來頗為愉悅。“雪奈,你還記得在忍校生存演習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吧。”

雪奈眨了眨右眼,布著血跡的臉上表情未有浮動,隻是神色越來越淡漠地看著她,許久才沉聲開口。“青木裕子是吧?我隻記得你生存演習時,你因為違反規定擅自使用金屬忍具與毒/藥被通報批評和剝奪越級資格了,至於你對我說些什麼,我從未放在心上。”

“你找死!”裕子眸光一怔,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和軟柿子般任捏的雪奈竟然說出這種話,尤其是在她的隊友麵前說出自己曾經的醜事,當即攢緊苦無就要衝過去。

“裕子!”祿郎眼疾手快,拉住已經騰空躍起的裕子,看向神色淡淡的女孩,繼續冷聲勸降道。“我再說一遍,放下忍具交出人質,跟我們回村子,我們會向火影大人……”

“羅裏吧嗦得真是煩死了。”雪奈實在是聽夠了這幫絲毫不了解實情,滿口仁義道德人的話,攢著苦無的右手反轉,凝聚查克拉到掌心,苦無表層附著一層淡藍色的風屬性查克拉,默念一句‘對不起,新之助老師,竟然對同伴使用你教給我的忍術’。

苦無橫挑豎劈,風屬性的銳利刀刃夾雜著旋風朝雙腿的藤蔓而去……

在得到雪奈叛逃出村的消息之前,止水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隊友兵戈相刃,他自認並不是個感情遲鈍的人,或多或少能夠感覺到女隊友對自己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隻是從未去深究過這種不一樣代表著什麼。

大概是認識多年堅定不拆的鄰座,亦或是出生入死的同伴,再或者是習慣默默背負責任,把帶土的犧牲往身上攬,才會對自己過多關注吧。

雪奈是個懶人,除非被逼走投無路,或者承受太重打擊,否則絕對不會主動做出改變,就像是她之前的公主病在經過多次生死磨難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發陽光樂觀的笑臉,與越來越堅強的背影。

她叛逃出村一定有原因,不管為何作為曾經同小隊隊友,他必須全力以赴將其追回。

然而,當止水所在暗部小隊趕到求救信號彈發起位置時,看到的是左胸口被利刃穿透、麵具被削掉一般的裕子,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半睜著碧眸空洞無光。

“一人確定死亡,其餘三人重傷。”鬆檢查了下四人的身體狀況。

“裕子啊……”桂神色複雜地走到茶發忍者身邊,緊擰眉頭歎了口氣,回頭略顯擔憂地看向一直站在原地未有行動的卷發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