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飯菜沒怎麼動,白鹿酒卻喝了幾壇子,不是品菊樓的飯菜不香,隻是成年人的事太下酒了。
“漢王這次的麻煩大了。”白宗元把空壇子丟在一旁,又抱起另一壇,給對麵愁眉不展的許笑傑滿上,道:“事情越鬧越大,東盟改選勢在必行,陳無忌和郝神通誌在必得,謝安高坐釣魚台”
“你老婆究竟在想什麼?”許笑傑忽然打斷他的話,道:“葉玄都沒把握降服的張瀟,她憑什麼認為自己能行?把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對她有什麼好處?一個陳無忌已經讓漢王焦頭爛額,她卻還要強迫你閨女改嫁?”
“十八行太誘人,霄兒賦絕倫,她是真想讓霄兒繼承衣缽。”白宗元歎了口氣,道:“如果能吃下十八行,對付楚王無忌的把握便會增幾分,現在謝安那邊也對十八行和張瀟虎視眈眈,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我們自己吃下。”
“拋開道義不,隻以成敗論英雄,她吃得下嗎?”
許笑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冷笑道:“鐵血軍團如何?陳無忌又如何?甚至葉院長又如何?”
白宗元道:“這些事我豈會不知,但葉凡是個女人,她的思維方式和我麼不同,漢王寵溺,賦卓越,加上漢庭內衛的實力,她認準了足夠吃下十八行,鐵了心要逼迫霄兒就範。”
“你就這麼看著?”許笑傑道。
“當然不。”白宗元道:“原本是打算私下裏放霄兒回北地的,現在出了這麼個案子,上上下下都亂了,漢王那邊已經把霄兒的事擱置,我暫時也就沒輕舉妄動。”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葉輝現在是用得上你了。”許笑傑道:“破案要緊,所以先賣你個麵子。”
白宗元道:“這案子破不了,就現在這階段,再往下挖全都是陳年屎坑,不翻就是臭,翻一翻便是惡臭帶毒。”
他繼續道:“東西是萬妖寨的秦芷蕾遞進去的沒錯,但秦芷蕾是怎麼得到那東西的?那可不是隨便一個有老秦氏血統的妖神族就能接觸到的東西,兩條線索剛整理出頭緒,萬妖寨就被平了,秦芷蕾讓鬼帥給抓了,東盟這邊我剛追查到長庚宮,寧德昭就在朝堂上自燃燒死了。”
“這個事確實有古怪,寧德昭也是六級上境的木係異人,漢庭三朝元老,當著那麼多文武的麵就被燒死了,真奇哉怪哉。”許笑傑道:“密鑰隻有三個人能接觸到,漢王,謝老院長,他是第三人,擺明了殺人滅口嘛。”
白宗元道:“案子是不是陳無忌一方搞出來的還難,但現在他們肯定是在竭盡全力阻撓我們辦案。”
“大日壇宗最近針對十八行的手段突然嚴厲起來,日前葉輝派了嚴鐵成跑到上次之源地出現的前沿陣地搞了一些外火神雷回來,就被大日壇宗給盯上了,如果不是巧遇張漢,這會兒指不定事情已經敗露了。”
“外火神雷?”白宗元眉頭緊皺,道:“漢王搞這東西想要針對誰?”
許笑傑笑道:“反正輪不到你我,或許是陳無忌境界提升,實力上漲的太快讓他感到危機了吧。”
“那可是蒼穹絕對禁運和研究的東西,如果被陳無忌針對這個事抓住把柄,漢王差不多就完了。”白宗元沉吟道:“這個事情還真是不比火麒麟大妖事件。”
“就現在這態勢,這兩口黑鍋你我是逃不掉了。”許笑傑又舉杯,笑道:“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朝和泔水,咱們哥倆命都顧不上了,還能顧得上查案?。”
“屁話,你現在跟過去能一樣嗎?別的可以不顧,老婆孩子都不想顧了嗎?”白宗元不客氣的道:“當初是誰跟我過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喪失鬥誌的。”
“此一時彼一時。”許笑傑道:“這案子其實還是有跡可循的,調查起來不能算太難,真正難的是怎麼抗住楚王和次相府的幹擾,查明真相後如何應付那些蓋蓋子的大人物?能讓寧德昭在朝堂上自燃而亡的人物,必定不凡啊。”
白宗元道:“這可不太像你平素的為人。”
“你最近的所作所為不也變了嗎?”許笑傑道:“人都是會變的,我就是變的有點慫而已,你呢?”
白宗元苦笑道:“你還在為了霄兒的事情對我不滿意。”
許笑傑點點頭,道:“反正咱們破案無望,何苦讓人家兩口忍受分別之苦。”
“其實是霄兒堅持留下的。”白宗元道:“她堅信張瀟會來接她離開,不想我因為她的事作難。”
“有那麼難嗎?”許笑傑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
白宗元劍眉一挑,虎目放光,道:“有一點,但還不至於難住白某,姓許的,你不必這麼陰陽怪氣的,我白宗元就算想報仇,也不會用賣女兒來換機會。”
“這才是我認識的北地之虎嘛。”許笑傑忽然哈哈大笑,道:“隻要你沒變,我許笑傑就沒變,這案子要查,哪怕把捅個窟窿也要一查到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