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憐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母女,就湊過來,輕聲說,“你哥走之前,讓你快去老爺子跟前認罪。不論老爺子怎麼出罰你,你就哭,並且接受下來。”

“這樣就可以了?”易寶兒有點疑惑地問。要知道,易老太爺可不是一個輕易會原諒別人的人,就算自己是他的孫女也是一樣。眼淚,在他的眼裏,不過是無用的液體。

寧小憐篤定地點點頭,“你不相信你哥?”

易寶兒馬上搖搖頭。在她心目中,易景天就像神一樣的存在。

自動向易老太爺請罪的事,易寶兒也是因為易景天發的話。

跑回了老宅,易寶兒痛哭流涕地跪在了易老太爺的房門前。

跪了近半個小時後,老太爺才讓她進了房。

一進房,易寶兒又直直地跪在了老太爺麵前,淚流滿麵,抽噎著。

老太爺沒有馬上理她,反而是端著茶,慢慢地品了起來。品了兩三口之後,老太爺悠悠地對白管家說,“做人,要先會演戲啊。”

白管家光點頭,沒說話。

易寶兒知道,這是老太爺在說自己呢。她按著指示,隻是低泣,假裝沒聽出言外之音來。

“好了,別哭了。又不是在片場。”易老太爺放下茶杯,皺了一下眉頭,眼中閃過不耐煩的神色。

易寶兒見機收住哭聲,可憐兮兮地抬頭看他。

易老太爺銳利的眼神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在他的審視下,易寶兒有一種想奪路而逃的衝動,好在理智,還是支撐著她,跪在那裏。她發現,老太爺的眼神太過犀利,似乎可以洞悉她的內心。她心虛地什麼也不去想了,以免被他發現自己的想法。

“哼,蠢貨!害人,也不會挑時機,還失敗了。”審視許久之後,易老太爺終於發話了,冷冷的,帶著鄙視,“而且,還選了玉石俱焚的辦法!”

老太爺的話,像利劍一樣,刺向易寶兒的心。她的臉,火辣辣地燃燒了起來。難得有人當麵罵她蠢呢。

不過,易寶兒發現,老太爺似乎沒有責怪自己陷害花小米的初衷,更著重在於結果的失敗。這是怎麼回事?

“去祠堂跪一夜,好好想想吧。”易老太爺揮揮手,似乎不想再看到她一秒。

易寶兒卻如釋重負。她萬萬沒想到,老太爺對自己的處罰,隻是跪祠堂。難道是老太爺動了惻隱之心?

不可能。向外退走的易寶兒很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如同虎口脫險的她,沒有花心思去細想。她乖乖地去了祠堂。

夜深人靜的時候,易景天潛進了祠堂。

易寶兒在抱怨了一通後,說出了這個疑問。

“寶兒,老太爺是拿你做磨刀石呢。”易景天憐惜地看了她一眼,“要是你不是易家的女兒就好了。”

這個設想,易寶兒也曾想過。

“哥~”易寶兒撒嬌地喚了一聲。自己的難關過去了,她就想起了婚禮上,易景天和秦翩翩一起出席的事了。她不禁抱怨道,“你也太委屈了,平日被易寒柏壓著,還撿他不要的女人,真是……”

易景天神秘地一笑,“傻丫頭,秦翩翩可是一顆定時炸彈。我是特意讓她有機會多接近易寒柏和花小米的。女人一旦嫉妒起來,那是相當可怕的。”

“可是,你不是要跟她結婚嗎?”易寶兒還是很擔心。

“計劃,可以變動啊。”易景天眨了下眼。

易寶兒明白了,哥這是利用秦翩翩,而不是真心。她放心地笑了,“那麼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啊?”

“女人?”易景天挑挑眉,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自然是娶能幫上我的就可以了。”

“那麼,你有人選嗎?”易寶兒好奇地問。

易景天斟酌了一下,慢慢吐出一個名字,“溫婉。”

“她?”易寶兒側頭想一下。

溫婉,家境很好。溫家又是集團的董事之一。如果易景天與溫婉結婚,在董事會裏的份量又會重了不少。

不過,易寶兒可是知道溫婉對易寒柏也曾經動過心思,還陷害過花小米。這樣的女人,配得上易景天嗎?

“傻丫頭,我們的婚姻隻有利益結合,沒有什麼真情的。”易景天愛憐地拍拍易寶兒的肩。

易寶兒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心裏還是有點遺憾。作為女子,她總希望可以找到一分愛人。莫名地,她想起了明辰……

此時,中堂上,易家的人都到齊了。

“老白,儀式可以開始了嗎?”易老太爺的臉上現出莊重的神色。

白管家看了一下手表,點點頭,彎了一下腰,“老爺,我這就去吩咐開始。”

易老太爺點點頭。他對站立著的人,揮了一下手,像一個大將在指點江山,“都按座位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