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的離家出走隻維持了四天,就被易家找了回去,然後就被送往國外的男子寄宿學校。那種學校就像一個冰冷的監獄,外人並不知道裏麵的學生之間的欺淩。在那裏,他學會了隻有變壞,才可以保護自己。
他的成長,充滿了灰色,隻有那短暫的三天和她的笑容是唯一的亮色。
回到易家後,他就被送進了國外最著名的男校。易家與他的聯係,就隻有金錢上的。
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他花天酒地,做了很多胡作非為的事,可是易家除了派人善後外,並沒有太多關注。
正因為如此,他越發地懷念遇上花小米的那幾天。
沒想到,他回國沒多久就再遇到她了。隻是,花小米根本就不記得他了。他很失望,自尊心受到了傷害。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孩子竟然忘記他了。
於是,他仍然以荒唐的麵目麵對她。
盡管如此,她還是像吸鐵石一樣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就算被鄙視,他也甘之如飴。
他也想過,五歲時的記憶對於她而言,隻是片斷而零碎的,記不住也是合理的。盡管如此,他就是不甘心。他還是認為,總有一天,她會想起自己的。
當他發現易寒柏在接近她時,幾乎氣瘋了。為什麼,易寒柏總能得到最好的?!而且,他認為易寒柏配不上她。
於是,他設法破壞,卻一次次的失敗。
現在,他發現原來她是記得自己的。他不禁後悔了,如果一早開始,自己就向她坦白,認真地追求她,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並且,她不會生活得這麼累。因為,他不像易寒柏有太多的負擔。如果,她選擇他的話,他會帶著她離易家遠遠的,隻過兩個人的生活。
易飛揚的心裏,驚濤駭浪般地回憶著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深地懊悔錯過的時機。他激動地抓住花小米的手,“如果,我比易寒柏早出現在你麵前,你是不是會選擇我?”
這家夥的思維跳躍得太快了吧?花小米吃了一驚。不過,她看到他眼中的炙熱,不忍心潑冷水。她垂下眼,“世上沒有如果。我不知道。”
“謝謝你,花小米,你沒有騙我。”易飛揚淡淡一笑,“那次離家出走,是因為我聽到了齷齪的事。”
“什麼事?”花小米明白,他這是準備談當年的事,輕聲問道。
易飛揚的臉上浮現出羞恥和憤恨的神情,“當年,我聽到母親和父親在說一場……車禍。”
車禍?!花小米心中一驚,會與自己的父母死亡的那場車禍有關嗎?她咬住唇,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生怕漏過一絲一毫。
“我以為他們就是熱衷於權勢,沒想到竟然會算計人的性命。真是太……”易飛揚的聲音冰冷,充滿了鄙視。
“他們算計了誰的性命?”花小米忍不住開口問。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冷得滲人。
易飛揚轉頭看了她一眼,抿緊了嘴。
“易飛揚,你可以跟我說嗎?”花小米後悔自己的沉不住氣。不管易仲龍和寧小憐再怎麼狠毒,也是他的父母。這種大事,他怎麼會輕易講出來呢?尤其,受害者可能是自己老公的生身父母呢。
易飛揚沉默著。他看著她,心裏在掙紮。她是站在易寒柏身邊的人。如果他告訴她真相,那麼不就相當於給易寒柏送上了一把匕首對付他的母親嗎?他猶豫了。
花小米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聲細語地說,“我來猜一下。你不說,如果對了,你就點頭;錯了,你就搖頭。這樣,可以嗎?”
易飛揚還是沒有回答。
“易飛揚,我一直覺得你跟易仲龍他們不一樣。你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則上你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些年,福利院一直有收到海外的捐款,是不是你做的?”花小米溫和地說,眼中充滿了感激。
沒想到,她那麼快就會聯想到了。易飛揚揚了一下眉。的確,雖然他長年在海外的寄宿學校,但是不影響他給福利院捐錢。
“我沒猜錯。真的是你。謝謝。”花小米舒心地笑了,“我相信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你知道嗎?我的父母就是因為易寒柏的母親的那場車禍死去的,他們是受害人。所以我才會成為孤兒。”
什麼?!易飛揚眼神波動。他沒想到那場車禍還會牽連到花小米的家人。難怪,她那麼想知道真相。
“易飛揚,你可以告訴我嗎?我不想我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好嗎?”花小米一臉誠懇地望著他,眼中盈盈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