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後,花小米看著房間裏灑進來的燦爛陽光,有一陣恍惚,好像昨天的事,是一場夢。
“丫頭,早。”易寒柏的笑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柏……”花小米停頓了一下,“表姐,外婆她們真的不在了嗎?我是不是做了噩夢?”
易寒柏的笑容一滯,皺起了眉,哀傷的神情蔓延開來。
竟然不是夢!花小米閉上了眼。這一切,是真的。她安靜地躺了一會,再次睜眼時,已是一臉的倔強,與上次院長死後的堅強一般無二。
“我知道了。今天,可以替我請一個上午的假嗎?”花小米坐了起來。
易寒柏伸出手來,把她拉下了床。他用自己的下巴磳磳她的發頂,“半天,夠嗎?”
“夠了。”花小米平靜地說。
……
認領表姐的屍體,以及送至火葬場火化,因為有了仇烈的協助,處理得很快。花小米抱著裝有表姐骨灰的方盒子,隻是默默流淚。
“小米,擦一下眼淚吧。”仇烈沒有勸她節哀,隻是體貼地遞過了濕紙巾。
因為太過悲傷,花小米沒有發現仇烈的神色裏也有濃濃的悲傷。
花小米抽了一下鼻子,接過紙巾,擦去眼淚。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替親人們報仇,但是捧著表姐的骨灰盒裏,還是抑製不住心裏的悲痛。生與死,真的是須臾之間。幾天前,表姐還活生生地與自己在一起,現在就隻化成了灰。
“謝謝。”花小米由衷地表示心裏的謝意。
本來,易寒柏要花小米來的,但是,她知道今天是那塊地的競標日。如此重要的事,作為集團總裁的他,是要親臨現場的。於是,她婉拒了。最後,易寒柏派了仇烈來協助自己。
其實,花小米的心裏還是希望易寒柏可以來。
仇烈惆悵地長歎一聲,“我能做的,隻有這些瑣事了。”
“走吧。”花小米深吸了一口氣,把胸中的悲傷壓了下去,挺直了背脊。
仇烈先送她回了“鳳凰山莊”放好了表姐的骨灰盒,然後送她回了公司。
“小米~”一回到辦公室,田恬就迎上來了,一臉的擔心。
出什麼事了?看到死黨的神情,花小米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她今天請假的理由,是身體不舒服。可是看田恬,怎麼像是天要塌下來了。
田恬急急地把花小米拉到辦公室外麵,一直走到僻靜的角落,才停了下來。
“妞,有什麼事嗎?”花小米奇怪地問。
田恬四下裏看看,才壓低聲音,“小米,麻煩了。聽說公司的標價泄露了。”
“什麼?”花小米皺了一下眉,“真糟糕。”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剛才,溫婉帶保安部的人,把你的電腦給拿走了。聽她的意思,說是……是……”田恬遲疑地沒說完,但是眼睛卻是看著花小米。
花小米的眉心一跳,“她說什麼?”
田恬咬了一下唇,“她說是你泄露的。不過,我不相信,會是你做的。一定是她陷害你。”
絕對是陷害。花小米想到了昨天溫婉到辦公室來借用自己的電腦一事,心裏明鏡似的,一定是那時候,溫婉就布下了陷阱,想陷害自己。
“怎麼辦?”田恬看花小米沉默不出聲,有點擔心地問,“你要不打一個電話給易總啊。他會有辦法的。”
花小米淡定地拍了一下田恬的肩,“沒事。不是我做的,我何必緊張呢?清者自清。”
“可是……我就是擔心溫婉。”田恬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別擔心,你說,我有什麼動機啊?柏,可是我的老公啊。我為什麼要拆他的台呢?”花小米麵色平靜。
田恬這才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溫婉竟然出陰招。看來,職場也不好混啊。”
花小米淡淡地一笑,“走吧。我們回去,看一下她還要上演什麼戲碼。”
於是,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想來仇烈也聽到了什麼。他皺著眉,迎了過來,“小米,這……”
花小米擺擺手,從容地說,“我沒做過,擔心什麼?”
仇烈鬆開了眉頭。
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四名保安。其中一個,像小頭目的高個子保安,走到花小米麵前,有點遲疑,努嘴半天,卻沒有說出話來。
看到保安為難的樣子,花小米反而微笑著問,“請問,你們找我嗎?”
保安連連點頭,“請……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協助一下調查。可以嗎?”
“好。”花小米爽快地應了下來。
保安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花小米知道這是對方的工作,所以就算礙於自己的身份,再為難也要找自己的。反正,自己要對付的是溫婉,沒有必要為難保安。
“我跟你去。”仇烈走了過來。
保安撓了一下後腦勺。
“我是她的上司,要對下屬負責。”仇烈的理由,冠冕堂皇,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