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真人不說話,半晌方道:“此事有些複雜,容我再想一想……”
在南海見過錦繡後,雲兮的心裏騰起一絲期望,認識錦繡這麼多年,從未見她如此聰明過,雲兮覺得老天果然很幫襯自己。
然而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也再未見有什麼人靠近內殿,更沒見錦繡再次出現。
今日是大婚之日,外邊隱隱傳來喜慶的樂聲,一切準備就緒,隻等婚宴開場。雲兮焦慮起來,使出仙術再次嚐試著解開仙障,無奈與前次一樣,仙障紋絲未動。雲兮不甘心,一遍一遍地嚐試,他深知,如此反複破解仙障必會對自己的仙力有極大損害,然若是能成功破出,他自是不惜代價。
婚宴上的布置已經完備,有仙友陸續進場,吃著茶點聊著八卦好不熱鬧。沒一會兒,吉時已到,穿著一襲大紅喜服的“雲兮”牽著蒙著紅蓋頭的詔蘭出現在大殿門口。
一眾女仙君發出豔羨的聲音,其中一女仙君惆悵道:“想來我也曾給世子殿下寫過書信,他卻一封未回,倘若我當初堅持寫下去,會不會也有機會?”
另一女仙君嗤道:“我當年受人之托,還來過南海給世子殿下送過東西,殿下可是親手從我手裏接過去的,與你比起來,我離殿下可不更近一點,也沒見殿下記起我一二來。”
坐在角落一稍年長的女仙君道:“你們也別不服氣了,詔蘭仙使可是救過世子殿下的,還陪他在人間同曆艱辛,這次殿下閉關曆劫,又是詔蘭仙使在一旁近身服侍,他倆的情分豈是我等能比的了的?”
其他的女仙君聞言紛紛點頭:“如此看來,他們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實在是仙界美事一樁。”
一名一直沒說話的紫衣女仙君突然開了口:“我倒是聽說一樁秘聞,講那世子殿下其實早有心儀之人,就是殿下的師妹,好像叫秦青的,此番去人間尋找王母的玲瓏鏡碎片,殿下陪著一起去的。”
年長的女仙君搖頭道:“此言差矣,殿下不過是擔負教導的職責,並非是主動要去陪伴。”
“可我還聽說殿下為了她的安危,將貼身的護身玉符都給了她。”紫衣女仙君不服氣道。
“那又怎樣,就算殿下對她照顧有加,那也隻是師兄對師妹的情分,如今殿下娶了詔蘭仙使才是天造地設的美事。”眾仙君不再爭論,看向正緩步走向台前的一對璧人。
紫衣仙君見得不到附和,隻得小聲嘟囔道:“若是世子殿下能力排眾議娶了秦青姑娘,那才是天上地下的一樁美談呢,瞧今日的殿下,循規蹈矩處處安分,反倒少了往日的那份灑脫。”
雲兮仍在內殿試圖破解仙障,在連番撞擊下,仙障似有了一些鬆動。雲兮一鼓作氣,丹田聚氣打算再來一記重擊,心口卻突然劇烈疼痛起來,他一個不妨,噴出大口的鮮血。
秦青……他輕輕呼出這個名字,心口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他意識到此刻的秦青恐怕遭遇著極致的危險,他要趕緊出去,趕到她身邊去。
雲兮不敢怠慢,集中精力又發出重重一擊,仙障的邊緣竟出現了一道裂縫。雲兮正要蓄力再戰時,仙障突被解開,門外站著匆匆趕來的太虛真人與錦繡。
太虛真人皺眉看向雲兮:“為師若是不來,你是打算耗盡仙力破開仙障麼?”
錦繡跺腳:“真人您還說風涼話,要不是我要燒掉你的仙山,您都不肯隨我來,您要是再晚點兒來,雲兮可就要危險了!”
雲兮上前一步向太虛真人磕了個頭:“多謝師父相助,雲兮此刻尚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要去辦,回頭再跟師父請罪。”
話音未落,雲兮已一陣風似的跑向了大殿的方向。
太虛真人揮著拂塵歎息道:“冤孽,真是冤孽啊!”
大殿之上一派喜氣,“雲兮”牽著詔蘭走到蓮花台上正準備施禮,整個南海卻在此時震動了一下,一旁端著仙酒的宮娥趔趄之下將滿壺的酒給潑了個幹淨。
台下開始有仙友小聲地交頭接耳,曆來好事多磨,這些仙友一向覺得平日裏供嘮嗑的話題太少,均不懷好意地紛紛猜測在這樣一個良辰吉日會否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情果真不負眾望地發生了。
台上的南海龍王和王妃剛起身安撫好眾仙家,“雲兮”與詔蘭也準備正式行成親禮時,大殿之外闖進一個人來。
來人白衣勝雪,手持一把龍淵劍乘風而來,他輕輕落在蓮花台上,將劍直接架在了身穿喜服的“雲兮”頸上。
聲明:題目沒寫錯,是“毀”,不是“悔”,這個行為就是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