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與呂老怪的談話
羅生衝著呂安堂的背影,深深鞠上一躬,走向書房。
當兩個人的心靈都恢複到一種極為寧靜的狀態時,羅生明白兩個人心靈的談話才真正開始。這使他極為渴望的,不由得對呂安堂又心生仰慕之情。
一個人怪是怪,但是做起事來,往往是令人又震驚又折服。他感覺呂安堂就是這種人。
書房內的書桌邊已經放了兩把紅色做工精致的太師椅,一東一西。呂安堂在東邊坐下,羅生行禮之後在西邊坐下。
一陣涼爽的東風通過窗口輕輕刮入,帶來了花園裏麵的紅蘭花和石榴花的花香。房間裏好像又明媚了許多,而羅生和呂安堂之間也已經沒有了開始的觀察和懷疑。
他們都是表情平靜,眼光真摯,同時還多少有些憂慮。
呂安堂歎口氣,一開口就提到胡衝的死亡一事,“老護法去世三年了,我也找到了線索,但是一直沒有下手……還請你們原諒我。”
像是很是羞愧,他用一隻瘦長的手扶住額頭。
羅生點點頭,“護法,你的難處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再說殺死老護法的人十分強大,後麵還有更了得的人物支持著他們……別說是黃土原上麵的一個護法,就是長老也往往無法做主。”
呂安堂伸出手掌,用另外一隻手點著上麵的手指,“是啊,杜奔、劉明騮、曲瓊……其實都是小角色,他們身後的人才真正可怕。”
像是想起了自己經曆過的腥風血雨,他眯起眼睛望向窗外,“我怕的不是他們的寶劍,不是他們的手段,而是他們的神出鬼沒……你根本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手,也根本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讓你死。”
羅生領教過那些殺手的厲害之處,深有同感,“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的內部培植我們的力量。”
呂安堂一愣。
他不敢想象這句話是從一個少年口中說出來的,並且說得還極為平靜,像是已經做成一般。
不過他相信,這個少年說得很對,必須這樣做,也隻有這樣做才會有機會!
“杜奔死了,本來曲瓊也要殺死劉明騮,但是我沒有讓他死。”羅生的語氣出奇的平淡。
呂安堂又一愣,看向他。
“因為劉明騮是潘世寧的表弟,我來到黃土原總不能遇到太大的阻力,再說我是從曲瓊手中救的劉明騮,他總會給我一點回報……通過他,可以知道一些關係錦衣門的秘密,也可以通過他,控製裏麵的一些不堅韌的弟子。”
羅生端起身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敬到呂安堂身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表麵上劉明騮是想做紅河山的護法,想著殺死老護法,實際上背後有著更重要的原因,通過劉明騮不僅能找到一些什麼,還可以達到我剛才所說的目的。”
呂安堂端起茶杯飲起茶來。發白的眉毛不時地皺上一下。
“羅生,劉明騮可是七劍門弟子。”
“正因為如此,才有機會,直接聯係錦衣門弟子,反而會引起其他錦衣門弟子的懷疑。”
呂安堂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豔紅的石榴花,點點頭,“黃土原上錦衣門弟子可是不少,可以利用這個條件……當然,也要小心行事,他們的眼睛都是賊亮賊亮的!”
羅生嗬嗬一笑,“他們的眼睛越亮,越能幫助我們看得更遠。”
看到羅生自信一笑,呂安堂也不由得淡淡一笑。
“曲瓊背後的人為什麼要讓老護法死呢?”
羅生端起茶杯,看向茶水中輕輕旋轉的青色茶葉,又提出新的問題,“為什麼又要讓老護法的女兒接替護法的位子?還有,潘世寧為什麼不讓劉明騮做護法呢?……”
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羅生腦海中,他也問過胡柔兒,但是沒有達到確切的答案,因為她的父親跟哪些人打交道,具體都做了些什麼,她也是不得而知。
現在他想通過呂安堂找到一些答案。
“因為一個人……”呂安堂放下茶杯,臉色更加凝重。
羅生望向他。
“因為……章延舉。”
“我師傅?……”羅生一驚,“老護法跟我師傅打過交道?”
這一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一時難以相信師傅在三年前之前就已經和胡衝多有來往!畢竟入海島離紅河山有千裏之遙!
呂安堂苦苦一笑,發出感歎,“難道你的師傅就沒有跟你提起過?……他們是莫逆之交,是生死之交啊。”
像是很羨慕,又像是很崇敬,他竟然抱起拳頭朝著上方拜了拜。
他和胡衝是好友,但是他感覺胡衝和章延舉之間的友誼比他和胡衝之間的友誼還要深厚,還要久遠。他記得很清楚,每次和胡衝談起章延舉時,胡衝都是崇敬之情,也使他漸漸欣賞起章延舉這個人,而後和他成為好友。當然,他們的聯係都是極其隱蔽的,都是用一種常人很難想象的聯係方式聯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