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放心得似乎太早了。
客廳的燈大亮,她看著寒著臉坐在沙發上的聶雲峯,喝喝了兩聲道:“教授,還沒睡啊!”
他黝黑的瞳孔緊緊地看著她,麵無表情。
她咽了咽口水,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那個我八點半就從party出來了,但因為太困在地鐵上睡著了,坐到最後一站才發現,接著又坐回來。所以回來晚了。”
她的借口之一。
“地鐵你家開的?”
“啊!”他不冷不熱的一句,搞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從你說的party地方出來,往家方向一路到最後一站大概要四十分鍾。再從最後一站坐回來,大概二十五分鍾,減去你兩邊進站到坐上地鐵的時間,腦袋反應做過站的時間大概十五分鍾。一共是八十分鍾。而從地鐵出來,走回公寓,用蝸牛爬的速度二十分鍾,等電梯五分鍾。一共一百零五分鍾。”他抬頭看了看時鍾,剛好二十點。
又看向她道:“減去你進屋站在那發呆和說廢話的時間十分鍾,你還有八十五分鍾的時間沒編好借口。”
她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靠,這家夥果然是律師,這錙銖必較的。
她腦袋裏努力飛快運轉,半天後道:“地鐵中途出事故,停了,我走回來的。”
他冷眸微眯,而後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直接跳到新聞頻道。
她臉抽,不帶這麼不好唬弄的。
半天,新聞頻道上麵隻有一些不痛不癢的新聞。
電視“啪”地一聲關掉。
他低沉的聲音道:“我不喜歡撒謊的人,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她那個頭皮發麻,掂量半天最後歎了口氣坐到沙發上把今晚的事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對於莫小芳害她的事,她雖然沒給他直接說過。但他們相識就是因為莫小芳的算計,而且他們第二次滾床單也是因為她喝多了,那次她把他當陌生人一吐為快,莫小芳幹的事都“酒後吐真言”了。也就沒必要瞞著他了。
但她大概把事情說完後,他卻麵無表情地坐在那。
她舉起雙手,“我發誓,這是真話。”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一板一眼道:“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從犯視情節而言判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臉刷地一下全白。她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做事前先經過大腦。”
她咬著嘴唇道:“但明明是莫小芳要害我,我跟古嵐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
“將計就計,你以為你們在看三國!”他沉聲道。
她眉頭緊蹙,拉住他的手臂道:“聶雲峯,你是律師一定知道怎麼辦。我去坐牢沒關係,但不能連累古嵐。”
他黝黑的瞳孔緊緊地凝視著她,深邃的瞳孔便如漩渦一般讓人容易沉迷下去。
他沉默半天後,低沉的聲音道:“把她安排的細節仔仔細細地給我說一遍。”
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隻會闖禍。
她趕緊點了點頭,而後將莫小芳的安排和古嵐如何掉包莫小芳的計策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他聽完後又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