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張一合，她真的好困好累，但卻倔強地不肯在他麵前示弱。
他看穿她的心思，又歎了口氣，伸手覆蓋在她臉龐，“菡兒，有時候對你的倔強真的很讓人生氣。”
他的拇指緩緩地磨蹭著她發燙的嘴唇。
“乖乖睡會兒，我會在這兒一直陪著你。有什麼氣，等身體好了再說。”他輕聲哄騙道。
她眼睛緩緩地合上，嘴唇微啟，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孟嶧城！”
她雖然已經快要陷入昏迷之中，但她十分肯定地感受他放在她臉上的手猛地一僵，就在她喊出名字時。
她嘴角微揚，她用著最後一絲理智做出一件她自認為有骨氣的事。
聶雲峯，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但她的生活不是他想來就來，他想離開就離開的。
不管內心是如何，自尊讓她做出了選擇。
就如同古嵐說的，如果愛情沒了，至少保留住最後的尊嚴。
聶雲峯凝視著昏睡過去的莫意涵，眼裏風雲變化，最後剩下的隻有冰冷。
他就如此注視著她，直到夜帶著醫生進來。
醫生拿著聽診器給莫意涵檢查。
夜站在一旁偷偷地看了眼坐在床邊的聶雲峯，但卻驀地接觸到聶雲峯投來的寒厲的目光。
夜猛地捶下頭，走的時候少爺還好好，也不應該說好好的。就是有點腦袋被門夾了的不正常地溫柔。
但他不過去了一趟醫院找了醫生來，少爺怎麼就便成這恐怖的摸樣。
醫生做完檢查，收起儀器讓護士給莫意涵打了一針退燒針。
“她怎樣？”聶雲峯低冷的聲音響起。
醫生咽了咽口水，有些膽戰心驚道：“沒什麼大礙，打了一針退燒的。過一會兒就應該會退燒。但可能會反反複複，留意觀察就好。”
雖然不知道麵前這男的是什麼來頭，但那股讓人壓抑的感覺卻讓人不由地心裏生出恐懼。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聶雲峯冰冷的聲音問道。
醫生舔了舔嘴唇道：“待會她會一直出汗，出了汗注意給她把打濕的衣服換掉就可以了。”
聶雲峯看著床上昏睡中的莫意涵，凝視足足半分鍾，而後對著夜道：“在酒店開兩間房給他們。”
“是，少爺。”
夜帶著醫生和護士離開。
聶雲峯凝視著莫意涵，眉頭緊蹙，半天後歎了口氣，眼裏的冰霜緩緩逝去。
他伸手在她臉上一揪，“笨蛋，除了惹我生氣你還會什麼。等你好了，這筆賬我再慢慢跟你算。”
昏睡中的莫意涵眉頭動了動。
他嘴角劃過一抹寵溺的弧度，伸手在她鼻頭點了點。
他承認，剛聽見她喊那聲時他的確生氣了。幾乎快要抑製不住體內的暴戾。
但漸漸靜下心來後才意識到，這本女人是故意惹他生氣的。
她那點心思，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親昵的聲音道：“趕快好起來。”不讓人省心的女人。
如同醫生說的，莫意涵的燒反反複複，一直在出汗，衣服剛換上沒多久就又打濕了。
她眼睛一張一合，她真的好困好累，但卻倔強地不肯在他麵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