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太陽偏下。
她走到救生筏門外,見聶雲峯還在睡也不好把他叫醒。畢竟在海上漂流的這兩天他幾乎沒睡,而昨夜又在外麵守了一整夜。
合上救生筏的門,她走到海邊,拿了一根樹叉,學著昨天聶雲峯的樣子打算弄幾條魚上來,而後準備一下晚飯。
畢竟不能老是讓聶雲峯動手。
但她在水裏泡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太陽幾乎快要落到地平線下,直到腳被石頭不小心給劃了一條小口子,但她卻一條魚都沒抓住。
最後她隻能放棄,沒辦法,夜晚的海總是給她一種恐怖的感覺。
回到岸邊,走到聶雲峯搭建的木桌,上麵還剩下幾個中午吃剩下的果子,被聶雲峯整齊地放在幹淨的樹葉上。
她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看來今晚隻能吃這個了。
她看了眼天邊,太陽基本已經落下去了。
她拿起手電筒,原本想把火給升起來,可弄了半天,怎麼都不行,最後她放棄了。
她突然有點感慨,就她這樣的如果被放到孤島上麵,用古嵐的話講,她隻能活一集。
歎了口氣,她走到救生筏外打算把聶雲峯叫起來。
她站在救生筏門口喊了幾聲,沒有反應。
她眉頭蹙了蹙,走了進去。
聶雲峯還躺著。
她把掛在救生艇頂部的手電筒打開,而後蹲在聶雲峯身旁搖了搖他的肩膀,“聶雲峯,醒醒。”
他依舊沒有反應。
她生手欲搖他的手背,但手指接觸到的肌膚,一股滾燙從指尖傳來。
她心裏一驚,手覆蓋在他額頭。
她瞳孔撐大,他在發燒。
“聶雲峯。”她用力地搖著他,他卻沒有一絲的反。
這時候她才發現事情的嚴重。
怎麼辦?
她六神無主,突然想到救生筏上麵應該會有急救箱的。
她到處找,終於在角落找到。
打開急救箱,裏麵是放了一些藥,但上麵全是英文,她根本看不懂。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了,早知道會遇見這樣的情況,說什麼她都要把英文學好。
沒辦法給他吃藥,她隻能用她知道的辦法。
她跑到外麵倒出聶雲峯今天準備的談水,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聶雲峯把帕子放哪了,顧不了這麼多,她隻能脫掉上衣浸泡在水裏,打濕後放到他額頭。
她跪在他身邊,不斷地換著他額頭上敷著的衣服,因為沾了冷水的衣服在他額頭不一會兒就會被他體溫給弄燙。
如此反複,到半夜,他的體溫總算是下去了一點。
而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聶雲峯突然全身開始打顫,嘴角發白,口裏嗚嗚咽咽地喊著冷。
她又開始六神無主,驚慌失措。
她把一旁的毛毯裹在聶雲峯身上,但聶雲峯依舊冷得直打顫,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流著。
不行,他需要熱源,他生病了,身體不能自製足夠的體溫來保溫,她必須想辦法給他取暖。
慌亂中,她跑到外麵把上午聶雲峯找的樹幹運到救生筏外,她想點點火讓聶雲峯取暖。
但她努力地生火,卻怎麼都生不起來。
頭頂的太陽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