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珠連,說道:別啊,珠老板,你那麼大一個的老板,怎麼慫了呢?昨天晚上侮辱天通海的時候,那不是趾高氣昂嗎?一百塊錢都不給,現在弟弟被人挖了眼睛,就找上門來了?
“別,別,兄弟,好說話,好說話。”珠連站起身,要給我遞煙。
我卻沒接:別,我一般不抽陌生人的煙,就這麼跟你說吧,你們昨天那麼多奸商,侮辱了天通海,侮辱了司徒藝琳,回家後,司徒藝琳就下定決心,要解散天通海莊園,所有的兄弟,各奔前程,對不住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珠連有些犯難,但他依然硬著頭皮指著身後烏央烏央的藏民說:小哥,你看,這都是民義啊,大家送過來最純潔的哈達,就是不希望天通海莊園解散的。
“哼哼。”我回頭看了一眼,這珠連心裏揣著什麼小把戲,我難道不知道嗎?
這後麵那麼多的群眾,估計都是珠連煽動的。
他有本事在自己不想交錢的時候,煽動人去侮辱天通海的弟兄,就有本事煽動這群無辜的藏民來請天通海出麵,抓住西藏挖眼人。
說到底,這裏麵,有心機的人就是珠連一個。
我搖搖頭,還想繼續說一說珠連的。
就在這時候,耿不二突然往莊園裏麵跑,我也跟著跑了回去。
珠連他們以為有戲,直接跪倒在地上,繼續等司徒藝琳出來,好“感化”天通海,幫他們尋找挖眼的仇人。
耿不二跑到了司徒藝琳的房間裏。
房間裏,剩餘的幾個金剛正在給嘎達子時和莫桑藍擦拭屍體,司徒藝琳站在門口望著天。
耿不二跑進了房間,對司徒藝琳說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外麵鬧哄哄的,很多人要請我們天通海出山呢。
“為什麼?”司徒藝琳問管家耿不二。
耿不二笑了笑,說:大小姐啊,你是不知道,珠連的弟弟被人挖了眼睛,她是想請我們去主持公道的。
“好!我現在就去。”司徒藝琳是個耿直的性子,拍案而起。
她剛要出門,我攔在了司徒藝琳的麵前,說道:天通侍,你忘記昨天晚上,在日碦則的街頭,被珠連合夥其餘的奸商侮辱的事情了嗎?你忘記你當著眾人的麵說過,天通海莊園即日解散的事情嗎?
我話一出口,司徒藝琳愣住了。
是啊,昨天才被人當仇人,今天被人當親人就忘記昨日的侮辱了嗎?
“可是老百姓……老百姓確實受苦了,那挖眼人一日不除,那日碦則一日不得安寧。”司徒藝琳整個人是非常正義的。
我卻搖了搖頭:百忍為上。
“百忍為上?你是讓我不出去,讓那挖眼人隨意禍害日碦則的百姓嗎?”司徒藝琳問我。
我又搖了搖頭,說:很多人已經不希望天通海存在了,因為按規矩,他們一個月要給一百塊錢,地主家的肉,喂狗都不能喂長工,所以他們是希望天通海垮掉的,但是……有良心的日碦則人,牢記天通海恩情的日碦則人,那絕對是希望天通海平平安安。
“如果我們不去追究挖眼人,無疑會傷害了那些普通的平民,但是……如果人家讓你出去幫忙,你就出去幫忙,天通海成什麼了?不成了人人都可以得罪,反正得罪之後道個歉又能繼續的老好人了嗎?”
“那李兄弟,你的意思是?”司徒藝琳問我。
我還是那句話:百忍為上,他們不是求咱們嗎?不答應,我們即使想幫,也得忍著,不能出門,要讓這些人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錯誤之後,咱們才能幫忙!
我又說:而且,隻要咱們不答應,那珠連,鐵定會想辦法,他會依靠自己的勢力,去日碦則,再次煽動更加多的群眾來參與這次請.願的,所以,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咱們收了那挖眼人的時候,天通海的名聲,才能東山再起,在能重新成為日碦則心目中的保護神。
“可是用權謀,是不是不太合適啊?”司徒藝琳問我。
我笑笑,說:這不叫權謀,是做事的方法,隻憑一腔熱血,無法在冷酷的江湖中立足,需要靠心眼,靠頭腦,再說了,咱現在不是也找不出挖眼人出來麼?等一等,無妨!
我說話間,司徒藝琳不斷的搖頭。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聲:好一個百忍為上。
我回頭一看,瞧見司徒土司走了進來。
他見了我,對我鞠了一躬:俗話說漢人,更適合做權謀,從古到今,所有朝堂裏,能夠下計謀的人,幾乎都是漢人,漢人天生就懂這些東西,今天見了,太厲害,太厲害。
說完,司徒土司又對我說:我下決心了,天通海以後會加大投資,轉型成一個生意盈利機構,我需要像李兄弟這樣的能手,加入進來,當我們天通海的軍師,你要是來了,你就是天通海的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