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誠實的話,就不是好孩子了。撒謊是不對的,老師說誠信是人的立身之本。”白川真杏不給麵子的反駁道,“還有,大哥哥你隻睜著一隻眼睛是因為你感覺這樣會很酷咩?”
“…………”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奴良鯉伴驀地沉默了,片刻後他臉上浮現兩抹淺淡的紅暈,抵著唇尷尬的咳了兩聲,“難道這樣不酷嗎?”
“不酷,一點都不酷,反而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白川真杏嚴肅誠懇的直視著奴良鯉伴的一隻眼睛說道。
“……”奴良鯉伴被這一句話打擊的如遭雷劈,漸漸石化風幹,這是第一次有人吐槽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好吧,他承認他到現在為止還覺得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酷【捂臉
看了看還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下無法恢複正常的奴良鯉伴,白川真杏稍微揚起下巴想了想,決定不管他,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呀,阿杏你等等我啊,還有那裏真的不能過去喲。”等奴良鯉伴好不容易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原本站在他麵前的白川真杏已然走到了最前麵,他顧不上糾結發型問題,連忙拔腿跟了上去。
“不行的,我答應了小田老師要把這學習資料交到佐伯同學手上的,我不想食言。”白川真杏搖了搖頭,抿緊了雙唇。
“啊啊,真是麻煩呐,我還是陪你一起去一趟吧。”奴良鯉伴無奈的揉了揉後腦勺。幾個大跨步走到白川真杏身邊與她並肩同行,他微微抬起頭看了眼逐漸西斜的夕陽,又眯起唯一睜開的右眼,審視著這空無一人的街道,果然……有些不祥啊……
對照著地址白川真杏帶著奴良鯉伴來到佐伯住宅前,詫異的發現佐伯家荒涼無比,雜草到處生長掩蓋住了道路和花壇,一眼望去滿目都是碧色的綠,破舊色彩灰暗的樓房上爬滿了爬牆虎,而外牆的銘牌上也落滿了灰塵。
白川真杏看著佐伯宅躊躇一下,有些猶豫她到底要不要進去,因為這宅子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詭異。
‘喵——’四周突然響起一聲刺耳尖銳淒慘的貓叫聲。
白川真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下,餘驚未定的看了看周圍,隻見一隻全身黑色的貓睜著一雙幽深的碧綠色雙眼定定的望著她,那眼神像人一般看的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黑貓慵懶的趴在牆頭上,身後的尾巴稍稍翹起有節奏的左右搖擺著。而後目光像是掃到了敵人它繃緊身子,前肢微俯拱的似是一張弓,它齜著牙毛發倒立炸起,喉嚨裏發出一陣一陣威脅震懾性的低吼聲,不善的盯著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白川真杏被黑貓的反應嚇的有些無措了,她看了看黑貓,又扭頭看了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著的奴良鯉伴。咬了咬牙,她一腳踏進佐伯宅。以至於她錯過了二樓陽台上那一飄而過的白色身影。
奴良鯉伴沉著臉輕輕瞥了依舊不放鬆警惕的黑貓一眼,耳朵敏銳地撲捉到那細微的‘茲茲’電流聲,他略微皺起眉心,警告地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隨後緊跟著白川真杏踏了進去。
“給你主人帶一句話,讓她安分一點,最好別現形否則我一定……要知道除掉她可是很容易的,畢竟才化形還不久,雖然她是怨靈。”
***
甫一踏進庭院裏,白川真杏就踢到了一個結了蜘蛛網的水壺。水壺咕嚕咕嚕的從沒過小腿長得旺盛的草叢裏滾了出來,差點駭到了白川真杏。彎下腰把倒在地上的水壺放正,她挑著沒有草叢長的不夠茂盛的地方一路走到了佐伯家門前。
一邊努力的墊著腳摁下門鈴,白川真杏一邊耐心地等待著主人家來開門。
“別等了,不會有人來開門的。”奴良鯉伴從她身後伸出手輕輕鬆鬆地打開了門,在開門的一瞬間他閃了進去,順勢用身體遮掩住玄關暗處凝固成褐紅色的一小片幹枯血跡。
“鯉伴大哥哥你這樣擅自開主人家的門未免也太失禮了吧?”白川真杏不讚同的搖搖頭,譴責著奴良鯉伴的行為,“而且鯉伴大哥哥你這可算的上是擅闖民宅喲~會被警|察叔叔抓的。”
“會被抓?”奴良鯉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一樣諷刺的揚了揚唇,目光幽幽的看著有些暗的走廊,眼中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不會的,沒有主人的房子難道還算的上是民宅嗎?”最後一句他的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哈?”白川真杏沒有聽清奴良鯉伴後麵的話,疑惑的抬起頭剛想脫口而出的話語就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給被迫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