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真杏給阿莉埃蒂帶的禮物是一個專門給迷你娃娃戴的鑽石蝴蝶結發夾,因為看見阿莉埃蒂一直戴著那個曬衣服用的普通夾子。
於是她特意記下來跑去找了這種小發夾打算送給阿莉埃蒂,期待著對方看到這發夾後驚喜的表情。
萬萬沒想到的是阿莉埃蒂居然會在她來之前搬家了,沒能親手送給阿莉埃蒂當做餞別禮物,這讓白川真杏非常的沮喪。
“好的,如果阿莉埃蒂回來的話,我會交給她的。”由於長時間沒有和陌生人說話,翔有些膽怯,他鼓足的勇氣又開口道,“能把你們的名字告訴我嗎?”
“可以啊,我叫白川真杏,這位是雨,她是雪,我們就住在半山腰那裏。”白川真杏的態度和緘默不語的雨,看不慣翔的雪對比起來簡直是太過於和善了。
“好,好的!那麼再見。”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閃而過獨屬於阿春的格子圍裙,翔忍不住皺了起眉頭,他對白川真杏揮了揮手便跑回了洋房裏麵。
***
無功而返的白川真杏三人沒有地方去,隻好暫時回到了雪的家裏麵躲避外麵照的人頭昏眼花的烈陽。
借用了花家裏的座機給白川奶奶打了電話,白川真杏吃過午飯就和雪一塊兒像是一條被曬幹了的鹹魚一般趴在矮桌上一動也不動的。
不知何時,空氣忽然變得潮濕了起來。空蕩蕩的屋內蔓延起了一股潮氣,黏糊糊的粘在人的身上帶來了些許的悶熱。
吹來的風濕潤潤的,這讓喜歡幹潮的雪有些難受的慌。再一抬起頭望天,黑沉沉的烏雲堆積在天際,天地之間瞬間暗了下來。
不多會兒,天就像是承受不住那些積攢在雲裏的水的重量一樣,傾瀉而下,將天與地的盡頭連成了一片。
雨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滴接著一滴的下。氤氳起了朦朧的煙霧,切斷了一切的光景之色。
雪家正對著連綿起伏蜿蜒曲折的山,此時透過雨幕定睛望去那裏風景格外的美。
被衝刷的碧綠的青山隱在嫋嫋白霧之中,忽然窗外撲哧著飛進來一隻避雨的麻雀。那小家夥歪著小腦袋看了坐在裏麵的白川真杏三個人一會兒,突然唧唧喳喳的叫了起來。
窗外雨聲嘀嗒,屋內鳥聲清脆。這不正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睡午覺的好時間嗎?
這麼想著,被催的昏昏欲睡的白川真杏立即就直起了腰推了幾下跟著呼呼吹著風的電風扇轉動身體的雪。
“雪,有枕頭嗎?”白川真杏一點兒也不想枕在不知道被多少人坐過的墊子上麵,隻好麻煩雪了。
傾斜著腦袋,雪整個身體都彎了過去,她懶洋洋的回答道:“有啊,我讓雨給你拿。”說著,她伸出腳踢了踢坐在那裏玩積木的雨。
雨被支使著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什麼都上不了心的表情。他默默的瞟了一眼白川真杏,站起來跑進了裏屋拿出一個粉紅色帶著碎花的枕頭。
“謝謝雨君。”接過枕頭,白川真杏翹了翹唇角。把枕頭放在了榻榻米上,就地而臥,片刻後便睡著了。
***
再一次醒來是在欲醒將醒之間白川真杏聽見了‘嘩嚓’一聲的拉開和門的聲響,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停住後便是花的聲音在半空中響了起來。
被雨打濕了的衣服不斷向下滴著雨水,花把它們抱在懷裏,她胸口那一塊兒瞬間就被打濕了。
把濕透了的衣服往地上一放,花有些無奈,“你們兩個,外麵都下雨了不能幫媽媽我收一下衣服嗎?你看,今天洗好的衣服都濕成什麼樣子了?”
雪眨了一下眼睛,無辜的與花對視了十幾秒,癟了癟嘴,“我知道了媽媽,下次下雨的話我會收的啦。”
其實不是雪不想收,實在是她已經壓根完全忘記了外麵還有衣服在那裏曬著。畢竟之前負責收衣服的都是花,她也隻是偶爾幫一下忙。
讓雪記得下次幫她收衣服,花轉過頭看著睜著惺忪的雙眼的白川真杏,“杏醬,你接下來要怎麼回家?不然你晚上就睡在這裏吧?”
“誒?”白川真杏這才發現屋內已經開了燈,再扭過頭去看掛在牆上的時鍾,已經六點半多了。
外麵的雨勢雖然小了不少,但天已經黑的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白川真杏有些愕然,她居然會睡的這麼久,撓了撓臉頰,“我住在這裏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非常歡迎哦。”花微微一笑,走過去把被雨一不小心打翻了的茶壺扶正起來。
“但是……”白川真杏還有一些小顧慮,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朋友家留宿呢。
話沒有說完,她忽然看見雨幕之中一個渾身白,撐著黑色雨傘向她們走過來的男人,不自覺慢慢的止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