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身上帶著的棉花糖,白蘭就有些無聊了。他打了聲哈欠,饒有興趣的拽了一下白川真杏的頭發。
已經走在了安了路燈的平地上,白川真杏待在傘下低頭和自己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戰鬥著。像是貓看到了自己鍾愛的毛球一樣,忍不住撲上去卻自己弄的一團糟。
不停的踩著自己被燈光拉長的影子,白川真杏濺了自己一身的泥水還不肯停下來,一直到她的頭發被白蘭拉住為止。
倒吸了一口涼氣,白川真杏踮起腳尖讓自己那一縷被拉住扯到了頭皮的頭發放鬆一點,才開始生氣,“棉花糖哥哥你在做什麼啊?!快放開我的頭發,好痛。”
從善如流的鬆開了白川真杏的頭發,白蘭神秘一笑,“呐,小杏醬你想不想知道你家人瞞你的事情嗎?”
“瞞著的……秘密?”藏在胸膛裏的心髒猛的跳動了一下,震耳發聵。白川真杏不禁睜大了杏眼,怔愣的看著唇角上揚了幾度的白蘭。
“是啊,秘密喲。”睜開比紫羅蘭色更加淺的眼睛,白蘭抵著唇‘噓’了一聲,“所以啊,小杏醬你想不想知道?”
暖黃色的燈光透過水潭折射進白蘭如同惡魔般的眸子裏,一時間讓白川真杏無法讀懂他眼底的真實情緒。
原本平靜的心態被白蘭直接打翻了,白川真杏盯著他的眼睛心緒不寧。她抖了抖唇,在那魅惑的紫色下泄出了些許的氣音,“我,我……啊!”
‘想知道’這三個字還沒有吐出口,白川真杏就被飛速掠過的機車給濺了一身的泥還有雨水。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就這麼在最關鍵地方被迫戛然而止了,都不知道那輛機車是故意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的,還隻是偶然。
麵無表情的抹掉臉上的泥巴和雨水,白川真杏難以置信。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猛然閉上了。
第一次!白川真杏氣呼呼的鼓起帶著一兩點泥巴印記的臉頰,這是她第一次被機車濺到衣服啊!
“太過分了!”和小花貓一樣的臉,白川真杏直接走出了雨傘,她使勁的踩著蓄了不少水的坑坑窪窪的地麵。
此刻的她也顧不上那些被她踩的濺了起來的泥水有可能會弄髒她的衣服了,也不想避雨了,反正衣服都弄髒了。
“小杏醬不打傘了嗎?就那麼走在雨裏麵小心感冒哦。”眸子閃了閃,白蘭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疾馳而過已然不見蹤影的機車離開的方向。
總覺得,那車子上的人很眼熟呢。白蘭小跑著上前幾步追上白川真杏,將傘傾斜到她那邊,蓋住她頭頂的天空。
是錯覺嗎?還是……
看著白川真杏疑惑望著他的臉,白蘭輕笑了一下,“還是打著傘比較好喲,小杏醬。”
***
等回到了家,白川真杏就被白川奶奶強硬拉著去洗了個熱水澡,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薑湯。
擦著頭發上的水,白川真杏坐在椅子上,借著燈光望著攤開了的一字未動的暑假作業。
“真是刻苦呢。”好不容易從熱情的白川奶奶那裏脫身,白蘭依靠在門框上。
“啊,棉花糖哥哥,”白川真杏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她轉過身來,“我隻是看看而已,不打算寫啦,畢竟在晚上寫字對眼睛不好。”
“你現在要睡覺了?”白蘭走進臥室裏,拿起毛巾,他包住一側的頭發開始擦了起來。
“嗯,我待會就睡覺了。”白川真杏沒忍心說要是他不來的話自己就已經爬到床上睡覺了的事實。
“那麼,我給小杏醬講一個故事吧。”白蘭把毛巾隨手放在了書桌上,暗搓搓的企圖繼續剛才他沒有說完的事情。
“好呀。”白川真杏不疑有他,立刻笑著答應了下來。她爬進被窩裏,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杏眸望著白蘭,“棉花糖哥哥你說吧!”
“好~”陰謀得逞的白蘭愉悅的上揚了尾音,他盤腿坐在白川真杏的床前,開始講了他蓄謀已久的‘故事’。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杏子,杏子有一個好友叫做音符,音符她啊想請杏子去玩……”白蘭一邊說著,一邊編織著故事,“樹枝救了杏子,然而杏子她……”
說的口幹舌燥,白蘭也沒有等到自己預期中的白川真杏會提出來的問題。
他再一低頭,發現白川真杏已經睡著了,“…………………居然睡著了……”那麼他剛剛說的那些不都是無用功了嗎?!
虧的他還想提醒一下這個笨蛋呢,結果對方連聽這個提醒都不聽完直接給他睡著了!睡!著!了!
白蘭從未有過這種憋屈感,他噎了半響,才不情不願的道了聲晚安:
“晚安,願你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