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一凜,“沒有,我去了一趟卻連妖怪的身影都看不見。不過倒是從受害者那裏了解了一些事情,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
“小白你……”荻野千尋拉住賑早見琥珀川的手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支持他,“那你明天小心一點,不要受傷了。”
“嗯,我會注意的,走吧。”手腕一轉,賑早見琥珀川牽住荻野千尋的手。
被小白拉著,荻野千尋也不忘身後的白川真杏,她轉過身對她揮了揮手,“小杏下次見啦。”
對荻野千尋揮了揮手,白川真杏捧著臉蛋坐在階梯上一會兒,擰著小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她才站了起來,拍了拍沾染上灰塵的裙子。白川真杏喃喃自語著,“撒,回去吧。”
***
坐在完全遮擋住烈陽的走廊上,白川真杏坐在地板的邊緣。她一手扶著地板,一手拿著切成三角形的瓜。
晃著碰觸不到下麵木階的小短腿,白川真杏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值響午最熱時刻的太陽,她咬了一口冰涼涼又甜到心裏去的西瓜。
夾雜著暑氣的微風徐徐拂麵而來,吹動了掛在屋簷上的貝殼樣式的風鈴,清脆悅耳。
幾口吃完手裏的西瓜片,白川真杏鼓著臉頰將西瓜籽聚集在一塊兒,她對準放在下麵當垃圾桶的盛滿了波光粼粼的水盆‘噗噗’的吐去。
距離也不遠,就在白川真杏的腳旁邊,所以她非常成功又完美的把西瓜籽們全部吐進了盆裏。
用毛巾擦了一下嘴,又把指縫一絲不苟的擦幹淨。白川真杏這才看著捧著杯茶坐在那裏的賣藥郎。
米白色接近銀白的長發被紫色的頭巾束縛著,從頭巾垂下的幾縷頭發用天藍色的繩子綁了起來,鬆鬆垮垮的。
臉上畫著豔色的妝容,比起那吉原遊廓最美麗的花魁太夫之類的也不逞多讓,甚至還要妖豔許多。
和衣服同色澤的海藍色眼睛微眯著,一副愜意的像是上了年紀的老貓一樣,他微躬著身子坐在那裏。
用色大膽,顏色鮮豔奪目的和服像是最美的花一樣層層疊疊的舒展在木色的地板上,綺麗、瑰麗的似乎奪去人的呼吸。
比起衣服的華麗,更加吸引目光的是他人的主人的樣貌。一眼瞧上去便無法移開目光,真的是如同妖孽般的男子。
強迫著自己把目光從賣藥郎那尖尖的耳朵上拿開,白川真杏穩住了心跳,“呐,賣藥郎哥哥你真的沒有名字嗎?”
她不死心的追問著,打從一見麵開始賣藥郎就說自己沒有名字白川真杏就不怎麼相信。
輕押了一口茶,賣藥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那個時代所擁有的貴族之間擁有的奢靡之氣。
他側臉輕笑,上唇暈染開來的紫色胭脂也隨著翹了起來,海藍色的眸子帶著不知名的神色,“沒有哦,在下隻是個賣藥的。”
語調怪異,卻莫名的好聽。
耳尖紅通通的,白川真杏紅著臉回過頭,她捂著發燙的臉頰,“太犯規了啦!”
賣藥郎彎了彎唇,低下眼簾他望著杯中上下浮沉的茶葉梗,還有那混濁瀲灩的水色,“可惜可惜。”
可惜啊,‘形’、‘真’,‘理’都已經齊了,卻不能斬魔,真的是,可惜可惜可惜啊。
他摸了摸長袖子裏躁動不安發出‘嗡嗡’聲用亮眼的金色劍鞘裝著的退魔之間,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安靜點。”屈指彈了一劍身賣藥郎神色淡淡的,看起來像是放棄了這次的‘怪物’。
退魔之劍在主人的言靈之下不得不安靜了下來,它沉默的窩在那裏靜等著下一次能戰的酣暢淋漓的退魔。
“什麼?”白川真杏放下手指,她疑惑的看向賣藥郎,“賣藥郎哥哥你剛剛說什麼了?”
“沒有哦,我什麼都沒有說哦。”賣藥郎抬起眼皮,他放下茶杯,盯著白川真杏的眼睛緩緩說道。
歪了歪頭,白川真杏神情恍惚,她躊躇的反問道:“……是嗎?”
“嗯,是的。”賣藥郎摸了摸白川真杏的腦袋,聲音像是在海上蠱惑著路過船舶上水手的塞壬,“乖孩子,聽話。”
“嗯,我很聽話的。”瞳光渙散,白川真杏怔怔的點了點頭。
“那麼,乖孩子就應該要睡覺了。”賣藥郎收回手,他接住白川真杏軟下去的身體,似詠歎似歎息的說道:
“晚安,願你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