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和黑大漢跑進這個村莊的時候東方已經發白了,霧氣雖然比夜間的大了些但也能看清這個村莊的大致容貌。
這裏瓦房林立柳樹井井有條的樹立在各個家的大門口雖然剛伸出枝葉但也顯得生機盎然。林震和黑大漢氣喘籲籲的坐在村頭一家門口的大石頭上休息。
這時大門開了走出一個穿著老式中山裝的老頭,後麵跟著一直小黑狗,小狗衝著它眼裏的兩個陌生人汪汪的一直叫。
老頭踢了一下旁邊的小狗示意別叫。
你倆幹啥的?老頭警惕的眼神問道。我們車壞了,在這歇會,林震喘息的回道。
壞了?壞哪了?老頭接著問。就在破房子那兒,黑大漢手一揚回道。老頭抬頭向黑大漢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你們去那了?真的假的?要不你倆跟我去村上調查一下……老頭用衝著他倆厲聲道。。
因為此時的黑大漢因為推車趴在了地上衣服髒兮兮的全是泥,褲子上被草割了數道口子,皮膚黝黑,頭發挺長,還有點自然卷,這幾天臉上的絡腮胡子也清晰可見,老頭可能把黑大漢當成壞人了。
老大爺,你們這有吃的嗎?餓死我了,黑大漢假裝痛苦的問道。他可能把咱當成壞人了!林震在旁邊輕聲說道。俺鐵牛可不是壞人,大爺你聽我說……
黑大漢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向老頭。
林震他們需要幫助是肯定的,但是如被慣以壞人的名義被交到村上放在誰身上誰都不願意。
我告訴你別過來啊,我家可有大狗,一邊後退一邊進了院子,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鐵門,緊接著就是一條大狗的吠叫聲。
歇夠了咱走吧,林震站起身來道。
去哪啊?黑大漢東張西望道。
你不是看到有一家亮著燈嗎?這天馬上就亮了,一般歲數大點的起來的都挺早,現在正趕上農忙季節,萬一真被抓到村裏反而耽誤事,咱們先去找點吃的,然後在研究下一步。
兩個人帶著疲倦步履蹣跚的向亮燈處走去。
此時,剛才的大門口稍稍撬開了一條細縫一隻眼睛緊盯著他們倆遠去的背影,快!給村書記打電話,就說村裏來倆人販子,老頭邊看邊向後麵剛從屋裏出來的老太太指揮著。打啥呀?這個點人家沒起來呢!老太太邊說邊打著哈欠,這時大鐵門咣當一下又關上了。
林震和黑大漢來到燈光處,隻見一個高高的戲棚,棚頂是兩個二百瓦的燈泡,戲棚三麵用帆布包裹著,正對著他倆的是戲台的前臉,裏麵是一堆樂器,左側是個大音響,音響後麵一個桌上擺著一個播放器,地上一堆電線。
右麵後牆角處則是一麵大鼓,前麵桌上放著兩個嗩呐,一個二胡,一對鐃缽,牆上掛一麵銅鑼。
這是鼓樂班子,辦喪事用的,黑大漢說道。
那咱還是走吧,林震轉身便往回走。黑大漢又把林震拽了回來。
黑大漢指著棚頂上的燈說道:咱大老遠的都奔著他來的,先找點吃的再說。
萬一人家……林震還沒等說完黑大漢就拽著林震的包躡手躡腳的往裏麵走。
農村的院子挺長,兩麵是高高的牆垛,中間開著兩扇用鋼筋焊的鐵門。
在看院裏,裏麵是一座瓷磚紅瓦大瓦房聳立在水泥台階上,瓦房的台階下麵擺滿了花圈花籃,從細縫處隱約的看出應該是一排豬圈,豬圈旁邊是一個倉庫。
右側台階下是一排用石棉瓦搭建的車庫,透過花圈縫隙可以看出裏麵停著兩輛拖拉機和一輛農用三輪車,緊接著靠大門口處是一座小屋。
兩側是花圈花籃,中間一道紅地毯,紅地毯盡頭是用木頭搭建的門樓狀靈棚,複古的門樓上一麵一隻木頭雕刻的彩色鳳凰栩栩如生,門樓兩側用黑色木板寫著一副挽聯左麵寫著“一生行好事”,右麵寫著“千古留芳名”門樓上黑木板的橫批寫著“名留後世”。
靈棚內,前麵是一個小方桌,桌上放著祭奠死人用的貢品,五樣菜,五樣水果,一個插滿佛香的香爐碗,一盞點亮的油燈,方桌前兩個全身穿白色孝衣的兩個人正在燒紙。
小方桌後麵是一個家用的圓桌,兩側各有一個花籃,花籃中間是一個鑲著黑框的遺像,遺像後麵是一個不算大的紅棺材,棺材頭寫著一個大大的“奠”字。
這是林震和黑大漢眼睛裏一掃而過的全部畫麵。
黑大漢剛要往裏走就被林震拽住了。
喂!幹啥呀?林震哨聲問道。
咱倆先進去磕個頭,然後再要點吃的,黑大漢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衝林震稍稍說道。
不行啊!沒看到裏麵還有倆守靈的嗎……林震和黑大漢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大門口出研究著……
這時黑大漢眼睛掃道了挨著大門口的那個小屋,屋外開著門裏麵亮著燈,有個人盤腿坐在炕上在小四方桌上寫著什麼。
喂!有了,黑大漢帶著興奮的表情拍了林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