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楊西在眼前,呂凡絕對會撲上去撕爛那張嘴,他脾氣確實不怎麼壞但這不代表沒性子,泥人還有三分火呢,更何況楊西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賣隊友!
臭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呂凡小心打量了下白靈,母鴛鴦的毛全都豎了起來,翅膀不停拍打著發出尖銳的叫聲,那模樣一股腦兒向著殺人滅口去了。“線人”站在一邊麵無表情,他卻清楚的看見那雙手在不安的互相摩擦著。陳庭更不堪了,不僅腦袋低了下來,甚至還有藏進翅膀下的趨勢。
這場麵誰也沒能hold住,一時間寂靜籠罩了裝修豪華的客廳,跟人死光了似的。
“你……”不一會兒,白靈居然變回了人類的模樣,艱難幹澀的擠出句子來,“你要什麼?”
真不簡單,這時候居然冷靜下來提條件了,夠狠。
呂凡在心裏讚完,嘴上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您和陳庭這段往事可以隨風而散了吧?不說明麵上但私底下您得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上次照片的事也得擬個通稿出來,我已經寫好了,您配合下就成。”
白靈笑了下,那種挑著嘴角滿是諷刺的笑容:“我是問你要幹什麼!潑髒水潑到我頭上來了,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和陳庭間是私人事務,什麼時候要你來過問了?你是誰啊你?”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應答,呂凡怔了會兒眼神溜向了花枝招展的公鴛鴦,陳庭居然真的把腦袋藏進翅膀下了,身形居然還微微顫抖,兩隻鴨腳神經質般抽搐著。
呂凡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一對了,他真的很想說“你們男慫女強一對公母天造地設不如在一起算了,也省得折磨我們這些無關人士”,不過想到臨終關懷醫院裏的那個妹子,想到那裝滿鈔票的信封,他隻得硬著頭皮道:“楊西說有證據就是有證據,上次那張照片也是他拍出來的,如果您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總之白小姐好好考慮吧,我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
白靈麵色已經接近猙獰了,呂凡趕緊向陳庭使了個眼色,毛色豔麗的鴛鴦立馬挪著小短腿跳下沙發跟著走了。等出了別墅,倆人不自覺同時長出了口氣,麵麵相覷,都流露出“劫後餘生”的眼神。
陳庭似乎還不放心,揮著翅膀抖著羽毛道:“你說白靈能放棄嗎?”
“應該會吧。”呂凡盡力掩飾著心虛,“總之楊西答應的事,你就放心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呂凡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和陳庭告了個別後立馬撥通了楊西的電話:“你在哪?”
“不告訴你。”楊西的語氣嬌羞如小女生,聽得呂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樣?白靈有沒有氣瘋?”
“人家根本不吃你這套,你以為你說說別人就信啊?”呂凡沒好氣的道,“你他媽故意的吧?你不怕我被殺了埋那別墅下麵啊?”
“白靈不敢。”楊西笑嘻嘻的道,“她沒那膽量,這會兒在打電話給靠山呢。”
“你怎麼知道的?”
“‘線人’告訴我的。”
呂凡的嘴角抽了抽,道:“總之你在哪,我要見你。”
“老地方,咖啡館。”
呂凡一路風馳電掣的去了咖啡館,一見楊西的麵就一巴掌招呼過去了,令他意外的是,楊西居然不躲不閃,就這麼硬生生被他糊在了臉上,歪著腦袋問:“氣消了?”
“消個屁啊!”這時候還能怎樣,呂凡一屁股坐下來,沒好氣的道,“你幹毛啊?幹什麼當麵對白靈說那事?”
“氣她。”楊西摸著臉鎮定的道,“人一急一氣就會失了方寸,這不,當著‘線人’的麵給金主打電話呢,我已經知道她金主是誰了,以前她從來不會這麼幹的,都偷偷躲房間裏打。”
呂凡不得不服,楊西做起事看起來魯莽,卻總能夠恰到好處的扣到點子上。他問:“接下來怎麼辦?”
“先敲詐白靈給我安排幾部戲再說,還有陳庭那邊,光給錢怎麼能行,當然要有角色啊。等床照的事一出,他們也沒空來管我們了。”
呂凡端詳著楊西平靜的臉,有些不解的道:“你就這麼喜歡演戲啊?為什麼?”
“不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唄。”楊西回答得理所當然極了,“你喜歡一個人還能說出為什麼來啊?”
“能啊。”呂凡道,“我對我未婚妻喜歡的理由就很清晰。”
楊西露出一個分不清無奈還是嘲笑的表情,一邊招呼服務員來結賬一邊道:“所以說你其實根本不愛你的未婚妻。”
呂凡張了張嘴,隻能吐出一句:“瞎說什麼歪理。”
不信歸不信,爭論歸爭論,楊西還是以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了人就是要臉皮厚、膽子大才能成功。當天晚上白靈就打來電話,不僅答應和陳庭分手,甚至還主動詢問是否需要什麼幫助,與白天驕傲的態度截然相反,溫言細語到呂凡都覺得不適應。
楊西毫不客氣的要了一個男二號,雖說隻是部新導演的小電視劇,但那可是圈內數一數二大公司華威投資的片子,多少人打破了頭想上。
故事倒挺不錯,講部隊一個新兵的成長,從結構上來看有點像幾年後將會火的《士兵突擊》,不過在節奏感上還是稍微薄弱了一點,脫不去國內老部隊片的主旋律感,有些地方教化生硬得不忍卒睹。呂凡翻著翻著不由感歎,這如果由他來改肯定能火起來,但是仔細想想也無非是“抄”未來的片子,他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不認為外行領導內行能成功,所以這種事還是算了吧。